宋问猜他定然是想说,谢你大爷。对方哼声,转身离去。
林唯衍
他本来就极为讨厌下雨天。过去露宿街头,每逢下雨,浑身泥泞衣衫湿透。如今知道黄河水患之后,就更是讨厌这样天气。
他在前面自己生着闷气,大步走着。对面跑来个没有打伞人,将坑里水踩得四溅。他将伞向后撤,然后往旁边跳,躲过水花。
宋问跟着后撤,手心转,伞面上水被甩出去。
她没有在意,让开步,与那人错身而过,继续前行。
人在后面喝道:“站住!”
此次水患,受灾范围之广,灾民之多,声势之大,恐五十年未遇。
缘由暂无暇探查,安置灾民事,已经焦头烂额。而南方雨势不见停,不知还要多少百姓牵连其中。
纵然大梁安定数年,此次灾祸,也还是打击沉重。
实乃多事之秋。
长安这天,也下起骤雨。
她身为太傅外孙,大将军嫡子,为何偏偏受这窝囊气?看她多次忤逆今上,直面强权,也不是个迂腐怯事之辈,偏偏对张曦云多次忍让。
若先前是因为没有靠山,那如今自己来,还主动出口,她却仍旧谨慎非常,不动声色,是为何?
究竟是为何!
南王越想越气,手拍在桌上。茶杯发出声轻颤,水渍溅出来。
侍卫在旁小声道:“世子起身,说是想吃点东西。”
着年龄不符阅历与才学。个人天资或许有高低,但个人阅历是绝不会骗人。
纵观她过往身份,无所获。她是从何处学来东西?此人浑身是迷。
南王走回自己座位,抬手喊声,守在远处侍卫,才让下人进来。
仆人埋头过来更换茶盏,添倒热水。而后又抱着托盘,恭敬退下。
院前柳树被风吹得阵婆娑。
宋问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出声人。
那人穿着儒衫,身后还跟三四个仆从。抬手抹把脸,脸愠怒。
宋问道:“抱歉。”
对面那人恨恨蹙眉,想出口又硬生生憋下模样,说道:“走路当心点!”
宋问轻笑:“谢谢。”
宋问打着伞,准备去茶馆见李洵。
她茶馆,怕就是京城消息最灵通地方。
这里鱼龙混杂。商客,书生,江湖人士,路过长安,都要过来坐上趟。因为在这里,天南地北事情,都有人知晓。甚至朝廷问话,偶尔也会过来此处。
只是宋问已经很久没去。
林唯衍走在她前面,给她领路。
南王收手,点点头,站起来去看唐霈霖。
张曦云这般大胆狠辣之徒,纵是他愿意既往不咎,对方又岂会留他活路?
此番毒害他儿,叫他前途尽毁,恨意难消。
此仇绝无善可能!
黄河水患消息,朝廷先行得知,尚未想出应对之策,数日之后,已经蔓延至长安。宋问也终于耳闻。
南王呼吸沉重,嘴角微微下扯。他闭着眼睛,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宋问不愿意帮他,他实在想不明白。
张曦云多次要加害她,已是无误。先不说之前宋问得罪于他,害他亲儿险死。之后又有利益相关。张曦云在日,便容不得她安生。
就是这次,毒杀世子,不管事成与否,宋问难逃干系。恰是黄河水患,反救她命。
可哪能次次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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