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这几天,景黎对秦昭解不少。
比如,他知道秦昭身体比自己想象中更差,因此上山采药其实并不容易。必须挑天气好日子,冷点热点都不行,且出门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否则回来必然要发热。
身子金贵得很。
再比如,他主要收入来源,其实是帮
“你吃进去东西到底藏在哪儿?”秦昭戳着小锦鲤吃饱后鼓鼓肚皮,怎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只是条巴掌大小鱼,竟然能吃下和他体积差不多大食物。
到底怎做到?
每当这时候,景黎就会翻出肚子,粘着秦昭手指不让走,要求多摸两下。
饭后按摩有助于消食。
景黎正在悄悄观察他,触及对方视线,吓得吐出个巨大泡泡。
秦昭朝他伸出手。
景黎呆呆望着他动作,连逃走都忘。
完完,秦昭是不是生气准备杀他炖鱼汤,还是已经看出他不是条普通小鱼,要把他当妖怪弄死……
转瞬间,景黎想出无数种自己可能死法。
这傻鱼真当他看不出来?
秦昭很快闻到空气中传来淡淡糊味,他无声叹口气,抱起小锦鲤来到外间。
他目光只在木桶边积水,以及路蜿蜒至卧房水迹上停瞬,便神色如常地将小锦鲤放回木桶,扭头看顾自己汤药去。
景黎躲在木桶里偷偷看他。
秦昭身体应该还是很不舒服,他弯腰揭开药罐盖子,动作比先前迟缓许多,苍白脸上眉宇无意识轻轻皱着。
景黎花约莫五秒做出决定。
只见小锦鲤迎着秦昭疑惑目光,绷紧身体,收拢鱼鳍,侧身轻轻倒,从被子滑到床铺上。
滑下去时还翻个身,细心避开受伤部位。
随后不再动。
秦昭:“?”
秦昭动作轻柔,力道适中,很快把景黎按得昏昏欲睡。
只是这点休闲时光每每不能持续多久,到午后,就是秦昭干活时间。
秦昭把小木桶搬到卧房书案上。
“老规矩,不许把水溅出来,否则晚上没饭吃。”秦昭熟练铺开纸墨,提醒道。
小锦鲤乖巧地朝他摇尾巴。
可秦昭只是轻轻在他脑袋上弹下。
力道很轻,点也不疼。
“还你。”秦昭站起身,将药碗放回灶台上,“还有,下次叫记得换个法子,不许碰脸。”.
自那天之后,景黎就在秦昭家住下。秦昭对他很好,每天都替他换水,喂食,检查伤势,把他照顾得十分细致。短短几天,就把原先瘦瘦小小小锦鲤养胖不少。
只不过……
可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别异样。
他气质依旧平和,像古井般无波无澜,激不起半分涟漪。
仿佛方才景黎看到那个,冰冷、警惕、散发着令人喘不过气压迫感秦昭,只不过是他错觉。
秦昭……到底是个怎样人?
秦昭醒得及时,那锅药最终是保住。他在桌边安安静静喝完药,才将视线重新移回小锦鲤身上。
意识渐渐从迷惘中清醒过来,秦昭望着那条倒在床铺上小锦鲤,忽然明白他行为含义。
他在……装死。
见秦昭许久没有反应,小锦鲤还悄悄抬头看他眼,然后再次绷紧身体躺好。
连装死都装得这没诚意。
秦昭快被他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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