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汤药才害得秦昭变成这副模样。可他没有说什,景黎低着头走过去,把汤药放在桌上。
秦昭丝毫没有迟疑,端起汤药直接喝下去。
“别这样,不喝只会比这更遭。”秦昭
裴安放下茶杯,又叹道:“秦先生这等人才,实在不该埋没在这小小县城。您是不知道,今日与县令大人翻看那卷宗,当初去朝廷派去两广治水那位大人,足足花三个月时间才想出改道分流法子。”
“两广至今还对那位大人感恩戴德,人人称颂。要说,他们就是没碰上秦先生。”
“若是秦先生在,不出半月就能解决!”
秦昭眸光微动,与景黎对视眼,问:“裴大人可知,那位治水大人姓甚名谁?”
“这……在下倒是不知。”裴安道,“只是听说那位大人当初还是陛下钦点探花郎,成功治理水患后便被召回京城,如今已经是朝廷工部侍郎。秦先生问这些做什?”
乡试三年度,而县里生员数量庞多,并非人人都能被推举参与乡试。
裴安这个允诺,对生员而言是个莫大诱惑。
可秦昭却道:“多谢裴大人好意,不过,在下多半无需这些。”
“为何?”裴安问,“你不打算参加乡试?”
秦昭道:“记得只要在县试、府试、院试中皆取得前三,便能拥有参与乡试资格,无需县衙推举。”
想说什,不妨直言。”
裴安道:“也没什,只是先前县令大人曾与提及,秦先生学识颇高,若日后考取功名,愿意来县衙做事,必然能为县令大人分忧不少。”
秦昭眸光微动,摇摇头:“在下志不在此,裴大人无需为此担忧。”
“现在为时尚早,秦先生不必……”他话音稍滞,忽然听明白秦昭言下之意,神情僵僵,“秦先生说笑,裴某何来担忧说?”
“没有?”秦昭平静道,“那便当说笑吧。”
秦昭思索片刻,摇摇头:“没什。”
三人用完晚饭后,裴安继续拉着秦昭去书房聊改道分流。待他终于愿意告辞离开时,天色已经很晚。
景黎端着汤药走进书房。
秦昭正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听见他脚步声,睁开眼:“发什愣,过来啊。”
景黎没动。
裴安:“……”
他神情愣下,随即笑起来:“好,很好,好啊!”
他连说三个“好”字,道:“原以为秦先生性子温和,没想到竟是看法偏颇,这才是读书人该有志气,够狂,够傲!”
裴安朝秦昭举杯:“在下以茶代酒,敬秦先生杯,预祝先生金榜题名!”
秦昭与他举杯对饮。
座县衙通常不会只有名师爷,但师爷之间也有优劣之分。谁学识更高,谁更能替县令出谋划策,处理政务,便能更得到县令赏识。
裴安会担忧地位受到威胁,这并不奇怪。
得秦昭允诺,裴安总算放心下来,姿态也放松不少:“秦先生是个爽快人,在下交你这个朋友。待此番事,你只需专心准备科考,只要过童生试,日后推举乡试考生时,先生之名必然在册。”
乡试与童生试报名规则不同。
童生试报名只需要位秀才及几名同乡担保推举,任何人都可以参与。可想参加乡试,却要靠县里推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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