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现在识字不难,他慢慢读完那封信,脸颊已经全红透。
这个人怎可以在信里问出这种问题!
而且薛先生竟然还给他回信!!!
“都看完?”秦昭偏头看他,眼底含着笑意,“现在可以吗?”
景黎:“可、可是还——”
景黎抿抿唇,却没有说话,甚至不动声色往后缩缩。
道理他都懂,这个顶着他东西……能不能稍微消停点?
可秦昭没有放开,反而更加贴近些。
景黎忍无可忍唤道:“秦昭。”
秦昭:“嗯?”
他只是想让秦昭开心,没有想过这些。
他故意没有用家里分钱。
这洞房花烛夜里每样东西,都是这段时间他去别家干农活赚来。他想说到做到,靠自己完成秦昭心愿。
……也是他自己心愿。
他想成为这个人真正夫郎。
“告诉,小鱼。”秦昭道,“寻常人家婚礼,真是到这里就结束?”
景黎感觉自己心跳几乎破胸而出,他紧张得说不出话,艰难道:“们不能这样……”
秦昭没理会他,抬手把玩着他鬓角缕发丝。
景黎没有见过秦昭穿红色。
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这人其实也很适合这种惹眼颜色。
喝酒,虽然清醒点,但迷迷糊糊脑子依旧不足以让他想清楚那份急躁从何而来。他跟着秦昭走进卧房,取下放在架子上婚服。
景黎此前找人解过这个时代成婚习俗,除去那些说亲下聘订婚之类繁文缛节,洞房花烛夜无非是穿婚服,拜高堂,饮合卺酒。
他样样领着秦昭做,后者十分配合。
婚服是他在镇上定做,两件共花五百文,是准备这场婚礼最大支出。
秦昭记忆全无,景黎在这世上也没有亲友,二人便以月色为媒,天地为证。
“薛大夫说、说你还不可以……”景黎声音有些紧张。
他这具身体模样显小,但确确已经是个成年男子,况且他在现代还生活有十八年,该有反应全都有,当然不会什都不知道。
秦昭这个模样他也再清楚不过,只是……
“你说薛先生?”秦昭眼底泛起点笑意,起身去书桌旁翻找。
他很快找到封拆开过书信,将其递给景黎。
秦昭道:“但很开心。”
“……谢谢你。”
怎可能不开心?
有这样个傻子愿意付出切爱他,傻乎乎地隐瞒着所谓惊喜,还把自己搞得身是伤。
他有什理由不开心?
秦昭肤色苍白,被这种明艳颜色衬,就连精气神都变得足些,整个人愈发英俊耀眼。
景黎看得移不开目光。
“真是条傻鱼。”秦昭忽然开口。
景黎眨眨眼,便听秦昭又道:“就没见过让夫郎赚钱筹备婚礼,这事要传出去,让你夫君在村中怎立足?”
“……就是……”
至于最后合卺酒,秦昭死活不肯让景黎再碰滴酒,便以茶水代之。
二人饮完杯中茶水,秦昭轻声问:“下步是什?”
景黎耳朵忽然红:“没、没有下步,天色很晚,你早些休息吧。”
他说完便想起身去放酒杯,忽然被秦昭拽把,用力拉回床上。
酒杯在地上滚远,景黎抬起头,对上秦昭幽深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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