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水患,秦昭最近能被上头注意到,就只有祛寒丹。
祛寒丹近来在县城被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是高调点,但说到底不过是卖药,这也不是什犯法事吧???
“你先别着急。”秦昭安抚道,“早猜到他迟早会来找,哪怕他今日不来,也会官府去寻他。”
景黎:“什意思?”
“先穿衣服,当心着凉。”秦昭取过衣服披在景黎身上,不紧不慢地帮他系上系带,才轻声嘲弄道,“放着赚钱法子不理,那就不叫狗官。”
送走阿易,秦昭回到屋内,景黎已经醒。
他抱着被子翻个身,截白皙光洁小臂伸出来,搭在松软深色棉被上。
“阿易找你有事吗?”声音里含着浓浓困倦,因为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显得有些发闷。
“嗯。”秦昭将人从被子里剥出来,温声道,“有人来寻。”
景黎睁开眼:“什人?”
阿易是很传统双儿,向来注重礼节,知道避讳。哪怕现在住在同座宅子里,也很少会踏足这间偏院。
能让他过来敲门,多半是有重要事情。
秦昭心中大致能猜到他来这里缘由,纵使万般不舍,也只能先将怀中温温软软小少年放下,穿好外衣去开门。
“他还睡着。”秦昭拉开门,压低声音道。
阿易点点头,与秦昭起退到庭院里,才道:“秦公子,外面有人找你,已经等有小半个时辰。”
前天晚上玩得太累,景黎第二天当真没起得来。
他不肯起也就罢,还偏要窝在秦昭怀里睡,对方动下就不耐烦地皱眉。
害得秦昭只能和他起赖床。
时辰已经不早,秦昭轻轻揉揉怀里那颗毛茸茸脑袋,低声问:“还不起?”
“困……”
景黎明白过来:“他盯上祛寒丹?”
“对。”秦昭道,“早先他答应帮们找药时,就觉得他大方得有些过头,最近倒是渐渐想明缘由。”
薛老先生要那些药材都
今天是新年第天,街上商铺大多都不开张,自然不会是要订购药材人。而如果是村里熟人,也不至于在大年初就来县城。
还能是什人?
秦昭平静道:“官府。”
“县令?”听见这两个字,景黎陡然紧张起来,他掀开被子起身,跪坐在床上,“那狗官又找你做什?不会是为祛寒丹事吧?”
秦昭先前治水有功,县令作为回报,为他寻来配置解药需要药材,这件事在当时便算是结。如今并非水季,这小县城冬天连雪都下不几场,必然与水患无关。
秦昭点点头:“知道,你替告诉他们,很快就去,让他们回禀去吧。”
阿易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早知道……”
秦昭:“知道。”
特地赶在大年初药铺不开张时来找他,不可能有别人。
阿易本还想再问两句,但他又想起薛爷爷曾经教导,对旁人事上不该过多好奇,便打消提问念头。
少年沐浴在早晨阳光中,修长蜷曲睫羽微微颤动,皱着眉往秦昭怀里躲:“再睡会儿。”
叫醒失败。
秦昭无奈地叹口气。
不过这次他们没能躺多久,很快有人轻轻敲响门扉:“秦公子,景黎,你们起吗?”
是阿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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