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去才知道,原来到场不过是吴老先生学生,以及镇上那位宋秀才学生。
而地点,则是吴老先生家中宅院。
这位吴老先生是举人出身,对官场没什兴趣,心只想教书育人,便在县城开间书院。据说,他培养出来学生,考中秀才就有不下六十余人。
秦昭如今在县城文人中颇有声望,到场没多久,便已有不少人围上来向他问候。
“原来是秦大夫,前些日子莫名发热,还是您开药治好呢!”
景黎但笑不语。
秦昭问:“你现在住在哪儿?”
“文昌书院。先生认识那书院吴老先生,每年们过来考县试都住那儿。”说起这,陈彦安又笑道,“吴老先生与说你事,不错啊秦大哥,这才来县城个月,就已经是响当当名医。”
秦昭没理会他打趣,淡声道:“那你还不赶紧回去?再过炷香就到宵禁时间。”
宅子里可没有多屋子给他住。
县试报名在上元节之后,而在距离上元节还有几日时,陈彦安也来县城。
“每年这时候娘都跟疯似,在家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不如出来躲躲。”陈彦安边扒饭,边愤愤道。
“公子娘亲也是担忧公子。”阿易安慰道,“公子还要再添碗吗?”
陈彦安三两口扒完饭,眼神发亮:“要,谢谢阿易,你做饭真好吃!”
秦昭与景黎对视眼,从对方眼中看见同样无奈。
小三元。而在乡试、会试,殿试中取得第,就叫大.三.元。如果每场考试都是第,那就是……”
“就是连中六元。”秦昭道,“据所知,本朝还从未出过这样人,不过……”
景黎:“不过什?”
秦昭平静道:“很快就会有。”
景黎抬头定定地望着他。
“知道啦,没劲……”陈彦安小声嘟囔句,又道,“对,按照惯例,上元节前天,参加科举考生会办个集会,到时叫上你。”
秦昭:“好。”
上元节后科举报名前,秦昭还需要确定五位互保同伴。陈彦安已经替秦昭寻到几人,不过秦昭至今还未见过,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见上见。
陈彦安没再久留,去向阿易道别,赶在宵禁前离开。
三日后,陈彦安如约来寻秦昭去集会。
某人到底是为躲自家亲娘,还是为能早点来这儿见意中人,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吃饱喝足,陈彦安瘫在座椅上,打量这间宅子:“没想到阿易家宅子这好,这可真是……”
“怎,这就怂啦?”景黎揶揄道。
阿易今日主动替秦昭去后厨收拾碗筷,留他们三人在主屋叙旧。
陈彦安脸颊涨红,吞吞吐吐道:“瞎、瞎说什呢,谁说怂?”
不知是不是错觉,景黎总觉得这半年来,秦昭有什地方不样。他谈吐更加自信,行事也更加笃定,他能感觉到,那个曾经被重病压倒灵魂,在挣脱命运桎梏之后,开始重新变得耀眼起来。
耀眼得……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景黎不敢再胡思乱想,把头埋进秦昭怀里。
确也没什可胡思乱想,不管这个人以后有多大成就,不管他变成什样,他都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这是秦昭给他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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