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合十,朝秦昭行个佛门之礼,口中低声诵句佛号。
秦昭轻声笑笑,道:“尊师且替将那鱼缸收好,过些时日再来取。”
他说完,转身走下石阶。
净尘长久注视着那道背影,清晨山门外山风微凉,吹散道浅浅叹息.
等景黎觉醒来,他们已经坐上去府城马车。
净尘怔。
他偏头看向眼前男子,眼底似乎多几分深意。
时间是这世上最无法捉摸之物,它会改变许多东西,足以令个人坠落云端,面目全非。
可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
半晌,净尘低声道:“施主通透,是贫僧多虑。”
景黎从早晨上船就没怎吃东西,现在早就饿坏,甚至都没发现这素斋有什问题,迫不及待开始大快朵颐。
秦昭只是笑着摇摇头,没说什。
佛门奥妙,哪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随便探寻。
翌日清晨,天边刚蒙蒙亮,净尘送秦昭前往山门。
寺中每天都会派弟子下山采买,不过山间小路驾不得车,步行下山到镇上要走少说个时辰,因此弟子们出门时辰通常较早。
心。”秦昭轻轻道,“你都不知道现在有多开心。”
不止是因为得知景黎怀有身孕,还因为真相大白,故人重逢。
秦昭原本不信神佛,可直到今天,他看见冥冥之中因缘际会,那般玄妙,那般……令人惊喜。
他甚至觉得,或许前些年那些艰难困苦遭遇,都是为今天。
“好啦,们吃饭吧。”景黎道,“要好好养胎!”
他们先前乘船已经走半程,从云观寺山脚下城镇乘马车,还需两天时间才能到达府城。
而如今景黎情况特殊,秦昭特意让车夫行得慢些。
这路走走停停,直到第三日下午,他们才终于到府城,江陵。
江陵府由于地理位置绝
二人已经行至山门前,石阶下,名十多岁年轻僧人正在等候。
净尘停下脚步:“贫僧便送到这里,施主慢走。”
秦昭朝鱼篓里瞧眼,见小家伙睡得正熟,才道:“在下还有最后个问题。”
“……尊师昨日说梦见会有故人前来,那位故人,指并非人吧?”
净尘没有回答。
这个点景黎根本起不来床,好在他如今在外人面前是锦鲤,遂变回原形,光明正大躲在鱼篓里睡回笼觉。
“明善会带施主去山脚小镇驿站,那里能租到去府城马车。”净尘道,“施主此去府城,虽然看似顺遂无阻,仍要谨慎为上。”
秦昭脚步微顿,问:“尊师是瞧出什?”
“不过是前路崎岖,又有劫匪横行,比不得施主在山村小镇中那般安宁。”
秦昭隐约从他话中听出什,平静道:“面前只有那条路,哪怕前路崎岖,也不能不走。至于尊师所说劫匪横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有拦路,除去便是。”
秦昭笑起来:“好。”
他松开景黎,将净尘送来食盒打开,样样取出素斋。
食盒共有三层,上层是三道小菜,都是些青青白白菜色,中层是道白菜豆腐汤,还在冒着热气,而最下层,是个盛满米饭菜盆,还有……两副碗筷。
秦昭:“……”
他方才就觉得净尘那些话另有深意,原来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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