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轻声道：“已经过去
年
……”
“是啊，已经年。”秦昭看向那望无际
田埂，村民日复日，年复年，总在重复同样劳作，“
们变化这
大，这里却像什也没变。”
景黎低低应声，抬头却愣住。
这里往前都是平原，眼就能望见远处临溪村村口那块石碑。许是这车夫路行来太过高调，有人在路上得到消息，直接赶回村子报喜。
村口处，数十位村民自发排在道路两侧，像是在迎接他们。
秦昭偏头问：“怎不说话，身体难受？”他说着，将手放在景黎腹部。
算算日子，景黎揣上崽子已经有三个月，可他腰腹点也没有显怀，依旧平坦紧致。
不过鱼形孕肚倒是很明显。
对此，秦昭推断或许是因为小鱼崽生得太小，还不能在人形腹中显露出来。
如果这崽子能直这样小，倒是很省事。
与方便携带鱼篓不同，新木桶底部很宽，能任由小锦鲤在里面游泳。
三天后，船只到达镇上码头。
秦昭找个没人地方让景黎变回人形，穿戴整齐，才带着他坐上回村牛车。
那车夫听他要去临溪村，又见这人副书生打扮，与寻常庄稼汉气质完全不同，忙问：“你不会就是县试案首，秦昭吧？”
秦昭道：“是。”
松口气。
这样也好，与其让他们犹疑不定，难以抉择，还不如直接将这可能排除在外。等秦昭考上举人，这顾家多半早就找到先生。
虽然失去个赚钱机会，但秦昭不必去顾家受罪，也不是坏事。
接下来几天，他们在内外城分别挑几家距离不远房屋实地考察，但都没有挑中合适。
不过这件事并不急于时。
景黎看得清楚，站在最前面是临溪村村长，然后就是那
景黎唇角抿出个浅浅弧度，摇头：“没有，不难受。”
他把头埋进秦昭怀里：“只是忽然想起，第次遇见你时候，也是这个时节。”
去年二月末，他觉醒来，发现自己来到这个陌生世界。
他离不得水，说不出话，甚至连变成人能力都没有，只能无助地顺水漂流，直到被鱼贩抓走，再被这人买下来。
那时，他第次跟着秦昭回临溪村，沿途看见就是这样景象。
“天，见着活人……”车夫惊叹道，“先前还听他们说案首去府城，这几日就要回来，没想着竟给碰上。也算沾到案首喜气！”
庄稼汉最佩服就是读书人，镇上已经三年没出过案首，这次第第二都在他们镇上，乡亲们能不开心？
车夫赶车时都是喜气洋洋，沿途遇见个人就吆喝他车上拉县试案首，语气颇为骄傲。
牛车很快离开山林，来到片广阔平原。道路两旁田埂里有人正在劳作，听见车夫吆喝，都抬头朝这边看过来。
景黎静静看着这切，心里颇有感触。
秦昭本就没打算这早搬出村子。
城里生活与山村很不样，如果现在搬过来，肯定需要适应很长段时间。
景黎现在还不适宜去接受新环境。
起码得等到孩子出生后才好。
第五日早晨，秦昭让景黎变回原形，装进给他买新木桶里，拎着自家小锦鲤坐上回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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