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转身往外走,在心里想着等小鱼崽再长大点,他就让秦昭把阿七给辞,给点钱让人回老家去。
如今上元节刚过没几天,府城里还很冷。
景黎刚出门,就被寒风吹得浑身抖,忙戴起长袄上兜帽。
街边卖馄饨小贩见他出门,熟络地打
秦昭没注意到他这点细微神情变化,只取过桌上帕子擦擦手指,低笑道:“不必担心,别忘他是谁教出来。”
秦昭用过早饭,往书房钻就是上午。景黎哄睡小鱼崽,将阿七唤进来照看孩子,自己却换身外出衣服。
阿七问:“您要出门吗?可要陪您去?”
“不用。”景黎摆摆手,“就是出去随便转转,会儿就回来。”
“那先生那边……”
顾衡自从拜秦昭做老师之后,便与府城其他纨绔子弟减少来往,这样不免引人不快。那些富家公子忌惮他家境敢怒不敢言,背地里却不乏冷嘲热讽,等着看他笑话。
少年心性,自然是好脸面。
顾衡表面并不在意,实际心里直憋着这股气。
秦昭将这些和景黎说,后者才恍然:“那你何必答应他今年就考县试,再等年不是更好吗?”
“如果没有确实把握,也不会答应下来。而且……”秦昭停顿片刻,缓缓道,“明年多半就教不他。”
“让他去书房等。”秦昭吩咐句,见景黎脸色微沉,笑着问,“不开心?”
景黎皱眉:“他最近怎天天过来,不知道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吗?”
“是答应在先。”秦昭道,“再过几日他就要去参加县试,身为他先生,自然应当帮他温习。”
这段时间秦昭因病不能去顾府教书,但也没有完全放任顾衡不管。
这几个月来,顾衡大多时间自己温习功课,将疑问记下,每隔几日便来找秦昭答疑。这小少爷现在被秦昭治得服服帖帖,在秦昭面前比对待父母还老实。
景黎忙道:“他正给顾公子讲课呢,不用打扰他,他们结束前应该就回来。”
“是。”阿七点点头,没再多问,轻手轻脚推开门进卧房。
家中多个阿七之后,确省不少心。更难能可贵是,这年轻人很懂规矩,只做自己分内事,从不逾越。
可惜,这好人,老大不小非但没结婚生子,还只能在他们这种家庭当仆人。
着实可怜。
景黎:“为什?”
秦昭道:“秋闱之后,们就该进京。”
景黎怔。
秋闱,指便是乡试。秦昭如今已经是小三元,不出意外,他会参加今年贡院举办乡试。而旦考中,他就是举人,理应进京准备明年会试。
景黎应声“也对”,低头继续喂小鱼崽喝粥,眸光却略微暗暗。
他这番努力没有白费,在上元节前,秦昭终于点头,同意让顾衡去参加今年县试。
如今距离考试还有几日,顾衡有些紧张过头,天天跟抱佛脚似往秦昭这里跑。
按景黎想法,这是顾衡第次参加县试,又只学半年时间,完全没必要这紧张。毕竟县试没有次数限制,次考不上还能等第二次。
据他所知,有不少学童在学成前都会报考县试,不为考中,只当做历练心态。
不过秦昭大致能明白顾衡是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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