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在景黎答应时候他已经想清楚。以现在情形来看,就算知道季知非是另有所图,他也不能退缩。
否则以后真就不能安生。
“那现
“季知非带来借条上确是弟弟手印,哪怕去官府,也说不清。”
“怎这样……”
看这样子,多半是那常老二偷偷跑回来,伙同季知非演这场戏。
虽然知道常老板那亲生弟弟向来没什出息,但景黎也没想到,他竟是那种吃里扒外混账东西。
景黎望着常老板浑身狼狈模样,心头叹息。
他又想起前几日来店里时,常老板古怪模样,问:“这件事,是不是有什隐情?”
“事到如今,便与你说实话吧。”常老板道,“那位季少爷已经不是第次来店里。”
“这书肆位置极好,季家看中这地方,想收来再开家布庄。”
“可这铺子是家祖传留下,不肯卖。季家派人过来游说多次,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这些时日疲于应付他们,便想着先关店段时日,回老家躲躲。”
景黎明白过来:“所以来找你那天,你本来是要离开?”
知非道,“就三天怎样,这三天内你去赌庄找,随时奉陪。”
景黎:“好。”
季知非走到景黎身边,抬手想碰碰景黎脸,却被躲开。他倒是不恼,笑道:“劝你不要耍什花样,否则可不能保证事情会不会变得更糟糕。”
说罢,季知非挥挥手:“走走,回家。”
季家人走个干净,周遭围观人群也很快散去,景黎扶着常老板回到书肆内。
常老板从商多年,但直本本分分做人。如今他不过是想保护这父母留下店铺,却平白遭受这样无妄之灾,实在是不公平。
而且,要不是为帮他,他也不会沦落到现在下场。
书肆内时寂静,常老板叹道:“总之,这件事不该将先生牵扯进来。晚些时候会再去趟季府,找季知非说说情,让他放你马。”
“没这容易。”景黎道,“姓季开始目标就是这铺子,没道理给们翻盘机会。他要和定下赌约,只是想找机会接近而已。”
“就算不答应,他也还会找别办法,不可能这简单善罢甘休。”
“是。”常老板点点头,“那时觉得,毕竟已经与季家僵持这久,再耽搁几天也无妨,所以……”
见景黎神情不对,又忙道,“先生不必自责。这件事都是责任,如今还将先生牵扯进来,都是鄙人考虑不周。”
景黎问:“那你弟弟他——”
“不知道他在哪儿。”
常老板又重重叹口气:“那混账东西听说季家肯出高价卖这铺子,就想劝松口,不肯,便将他送出城,逼他先回老家躲躲。这中间出什岔子不太清楚,但多半是季知非找到他,又使什手段,才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书肆已经被砸毁大半,入目皆是片狼藉。景黎扶着常老板在柜台前坐下,转身合上书肆大门。
“昭离先生,你不该答应他。”常老板叹道。
景黎道:“没关系呀,万赢,还能帮您把店赢回来呢。”
常老板摇摇头:“这件事没有你想这简单。”
景黎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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