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看秦昭，甚至也没有进入大殿，直接绕过大殿往内院走去
.
接进正午时分，山里
风雪终于小些。
秦昭穿过寺庙回廊，来到把守森严内院，刚走到院外就被人拦下来。
还是方才那
邓天佑走在文臣中间，
眼就认出跪在圣上面前秦昭。
这……这是在闹哪出？
他是眼花吗？
邓天佑为这次祭祖大典计划也是辗转反侧多日，每日都在推演各种可能发生情形。在茶铺失败，又路遇风雪之后，他心头其实已经凉大半，觉得此番计划多半要落空。
可谁能告诉他，为什
只是来避个雪，都能歪打正着让圣上和王爷遇见？
在当今圣上注视下，秦昭掀起衣摆，笔直地朝他跪下去——
“草民参见陛下。”
秦昭声音清亮，话音在空荡殿内回荡着，很轻，却仿佛带着无穷深意。
小皇帝没有回应。
他脸色煞白，紧紧盯着面前男人身影，嘴唇动动，可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气逼人。可他毕竟是个练武粗人，嗓门又大，声高喝喊得在场僧众都忍不住畏惧。
也不能怪他。
秦昭带来那几位下属还在后院喂马，其他僧众又都在前门迎接圣上，诺大主殿内，只有秦昭还气定神闲地坐着，显得格外刺眼。
“杨统领，你消消气，别总大喊大叫。”小皇帝声音响起，态度还十分耐心，“
们是来避雪，会儿就走，就不要打扰到其他香客。”
他刚走到大殿外头石阶上，注意力全在杨统领身上，因而并未注意到殿内那人长得什模样。
莫说是他们事先不敢这计划，恐怕话本子里都不敢这写！
邓天佑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好在眼下也不需要他做什。摄政王已经足足六年没有在京中出现过，当年与摄政王走得近那批朝臣也早已调任调任，处死处死，在场所有人里，只有邓天佑和圣上认得出这张脸。
可小皇帝仿佛已经忘记还有个邓天佑在场，他深深吸口气，抬步欲往前走，却因为腿软险些从石阶上滚下去。
杨统领眼疾手快，闪身出去扶稳他。
“朕没事……没事……”小皇帝声音嘶哑，闭闭眼，低声道：“朕就是乏，住持带朕去客舍吧。”
秦昭也没有再说话。他就这低着头，静静跪在小皇帝面前，静静等待着。
殿前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紧随着圣上而来文臣们跟着走到殿前。
他们是在距离这寺庙不远处个山谷中遭遇风雪。突如其来风雪将前路阻隔，前往祖庙车队被迫从中截断。大部分车队乃至太后凤辇都已顺利通过那个山谷，被剩下，除当今圣上和贴身护卫外，只有几名走在队伍最后文臣。
如今，被剩下那些人里，大部分都在山谷中清理路障，只有杨统领护送圣上和几位大人来这寺庙中避雪。
杨统领却很不服气：“可是陛下，这人对您不敬——”
秦昭轻轻将手中茶盏放在小案上，杯底触碰桌面，发出声轻响。
这声音恰好打断杨统领话。
秦昭起身，朝外走半步。就是这半步，终于让小皇帝注意到这位穿着质朴，浑身刺鼻草药味男人。
只看眼，祁瑄脸上血色骤然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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