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和风辞有关事,裴千越总是记得比他熟。
风辞并不避讳提及当年事,相反,他很喜欢这些当做故事讲给人,好像要这样,那些早已逝去人就能以这种方式继续存在于世间。
这是他这些年来为数不多乐趣之。
不过,他提起大多是那些恢弘战事,这些细节,他已经完全记不清。
“忘记,是件好事。”裴千越指尖缠绕着风辞发丝,低声道,“主人当年离开这里,不就是为忘记这些吗?”
他略微偏头,似乎是在思索用词。
片刻,裴千越道:“主人性子,比过去平和很多。”
这个答案倒是让风辞有些惊讶。
“以前不够平和吗?”风辞偏头问。
他如今恢复原,修长发丝在躺下时完全披散下来,裴千越垂下手,便抓缕在手里。
风辞在心里不经意地想。
这念头让风辞心口有点发闷,他没再继续想下去,而是翻个面向夜空,低声问:“小黑,你睡吗?”
“没有。”裴千越回答得很快,“主人睡不着吗?”
他从方才开始心情就还不错,回答风辞话时,声音都带着点愉悦。
风辞轻轻应声,道:“们来聊聊天吧。”
二人最终是在洞口寻个避风之处打地铺。
风辞还在莫名妙地生着气,裴千越也没招惹他,主动将翻遍整个洞穴深处找到唯块草席让给他,自己靠在路边青石旁,打算就这将就晚。
反倒弄得风辞睡不着。
这草席就铺在青石旁,风辞侧躺着,抬眼就能看见裴千越俊侧影。
他面容沉静,呼吸平稳,由于黑绸覆眼看不出是不是醒着,但风辞知道他肯定没睡着。在风辞边时,裴千越永远不会比他先睡着。
当初风辞重逢时,裴千越说千秋圣尊是厌倦这世间切,无情抛下世人离开。
这些都不过是时气话。
就算当年小黑蛇不白风辞为何要走,经历这些年,他也渐渐白过来。战事留给风辞不仅仅是被世敬仰殊荣,战创伤日夜折磨着他,让他无法解脱,生不如死。
以他离开,去
裴千越玩着风辞发丝,低声道:“换做以前,主人夜里很难睡着,就算勉强睡着,也时常噩梦惊醒。”
三千年前风辞,刚刚结束那场旷日持久可怕战役,浑都是从杀戮中磨砺出肃杀之气,睁眼闭眼,都是死于剑下魔族,以及倒在边同伴。
以当年小黑蛇才那喜欢黏着他。
想给他些安抚,让他没那难受。
“都忘记。”风辞轻笑,“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好。”裴千越道,“主人想聊什?”
风辞想想,问:“你觉得和三千年前相比,有什不样吗?”
裴千越:“有。”
风辞:“哪里不同?”
裴千越没有立即回答。
他条腿曲起,手搭在膝盖上,随意垂下,指尖苍白得近乎透。
哪怕就这样静静坐着,也能看出裴千越确三百年前完全不同。
他模样并无任何改变,可三百年前他气质要温和得多,不像在,仿佛给自己包上层坚硬外壳,冰冷,孤寂,遗世独立。
好像有在风辞边,那层外壳才会稍稍软化,才更像个……活人。
可如果他不在,这人该怎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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