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想。”风辞暗骂声自己口无遮拦,啐道,“这罪真不是人受。”
身体疼痛时无法减轻,风辞疼得翻来覆去,连觉睡不着。
在不知多少次迷迷糊糊睡着又被疼醒后,风辞终于决定别和自己过不去。他抓住裴千越手腕,抬头问:“裴千越,想不想进识海?”
裴千越动作顿。
风辞肉身刚刚重接经脉,正是最为虚弱时候,必须有神魂坐镇,维持这具肉身正常运转,否则很容易命不保。
到最后,甚至就连何时结束,裴千越是何时进屋,又是何时把他从那药桶里抱出来,记不清楚。
待他意识稍稍清醒时,自己已经躺在裴千越怀里。
身体痛楚没有完全消退,只是从先剧痛,变成连绵不断细密疼痛。风辞身上层层出着冷汗,身体蜷在裴千越怀里仍止不住发颤。
“很疼?”裴千越问。
“不然去试试?”风辞嗓子已经彻底哑,声音有气无力,“……算,别试,真挺疼。”
所以在比试最后关,两兄弟确确较量番,而自小就更擅此道萧过,自然成为胜者。
与其说萧却对自家兄长心怀芥蒂,倒不如说,他是无法原谅当年那棋差着自己。
他落败那场比试,搭上与自己相依为命兄长自由。
“当初更想离开巫医谷那,不是吗?”萧却眼眶微微红,“不想留在这里,不想当这谷主,……可以以真面目示人。”
风辞怔,这才注意到,萧过露出下半张脸,确与萧却有几分相似。
不知道感恩,这多年,在外头装得像是没这亲人。连封信不送就算,好不容易去趟阆风城,还对避而不,啧啧……”
“撒谎。”举止温润得体青年,语气难得强硬,“根本不是比试时才决定把假死药让给,根本……根本就没带第二份假死药进秘境!”
屋内陷入短暂僵持。
只有风辞因为萧过忽然加重力道疼得阵阵抽气:“二位,吵架时候……也别忘,成吗?”
他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裴千越轻轻抚摸他被冷汗彻底浸湿后背,低声道:“可不肯叫。”
三天三夜,风辞再难受只是自己咬牙忍着,次也没给裴千越传音。
裴千越在外面站三天三夜,还给等得委屈。
风辞笑又牵扯着浑身筋骨细密地疼,轻轻抽气:“下次吧,下次定。”
裴千越:“还想有下次?”
那面具之下,是张与萧却极其相似容颜。
但为萧却能够在中原修真界继续行走,不被人怀疑,身为巫医谷谷主他,选择以面具示人,永远藏起那张脸。
***
经脉重接,直持续三天三夜。
风辞原本还有精神与这兄弟俩聊聊天,当和事佬缓和下两人关系。但到后来,直接疼得意识不清,只靠脑后那三根金针镇着,才没有彻底昏厥过去。
萧过稍稍回神,若无其事地笑笑:“难怪这些年直气呢,原来知道啊。但敢说,当时就没这想法?”
用假死药逃离巫医谷法子,有极弊端。
那就是,他缺少愿意将假死二人送出巫医谷人。所以,他中必须有人留下,而且必须成为胜者。
两兄弟发现这弊端,但他谁也没提。
他想成为那留下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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