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着实是件很奇妙事,名十多岁普通仙门弟子,竟提出要帮助已在这世上活上千年修真祖师脱离修行瓶颈。
但风辞脸上神情未改,淡声道:“你想如何?”
“圣尊如今修行受限,无非是因为仍在顾忌这具肉身安危。”陆景明道,“只要不再顾忌,自然大功告成。”
风辞问:“你知道这样做后果吗?”
陆景明说这些,风辞当然不会不知道。可旦这样做,陆景明肉身随时会有崩溃损毁危险。
再醒来时,十余名天玄宗遗孤,已在赶往灵雾山路上……
风辞睁开眼。
他仍然身处在这洞穴深处,点点灵力光芒将山洞石壁照亮,也照亮寒潭岸边,那具模糊透明身影。
“陆景明。”风辞轻声唤道。
少年朝风辞行礼:“晚辈见过圣尊。”
青年道:“如果答应放他们条生路,却要取走你性命,你愿意吗?”
“不行!”插话是孟长青,“要死起死,们天玄宗绝不做这种以命换命事!”
陆景明怔。
他回过头,看见站在身后不远处少年。
入师门十余载,他几乎没与师门里任何人打过交道,到这刻,心底竟生出几分可惜。
“逃?”面前青年微笑起来,声音清冽而冰冷,“天命如此,你们逃不掉。”
下秒,风辞感觉到体内灵力开始飞快流失。
灵力流失其实并不痛苦,只是很冷,陆景明冷得浑身发抖,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
忽然,青年“咦”声。
灵力流失停下来。
辞抬眼,透过陆景明眼睛,对上那双自己极为熟悉双眼。
“你、你是……陆师弟?!”孟长青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陆景明冷声道:“快走。”
“师弟……”
陆景明厉声喝道:“拦住他,你们快逃!”
到最
“你神魂早已消散,不会出现在这里。”风辞偏偏头,“是残存意识?还是梦?”
少年摇摇头:“不知道。”
风辞也是头次遇到这种事,不过这世间难以解释事数不胜数,他不打算太过深究。
风辞问:“你来找,是为什?”
陆景明道:“助圣尊脱离瓶颈。”
早知如此……
陆景明轻轻笑笑:“孟师兄,谢谢。”
接着,他回过头,对青年道:“别伤害他们,将这条性命取走吧。”
能以他这条性命,换取其他人活下来,也算是死得其所。
陆景明闭上眼,可预想中痛苦并未到来。他觉得古怪,刚想睁眼,却又感觉脑中阵天旋地转,就这失去意识。
陆景明抬起头,青年冰冷指尖落到他眉心。
“没想到这快就找到。”青年声音淡淡,听不出什情绪,“最合适躯体。”
陆景明已失大半灵力,脸色苍白至极:“你在说什?”
青年不答,而是问:“你愿意为他们而死,对吗?”
“你……”
他话音坚定,持剑手却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难以抑制恐惧。
他当然是会怕,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多岁孩子。可他没有后退,他甚至抬起头,直视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
风辞如今与他融为体,也感知到他心中想法。
他又害别人。
……他果然是个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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