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江慎从小到大其实听过许多次，无数人费尽心机讨好他，向他允诺忠诚，可最终能实现
，不过寥寥。这种承诺，若是旁人说出来，他
个字也不会信，也不敢信。
可现在偏偏是从这
个小家伙口中说出来。
江慎又笑
下，点点头：“好。”
“你刚才说，他们是为你而死，所以你要报答他们，
黎阮“嗯”声，还是眼也不转地望着他。
“你是不是有什话想对
说？”江慎问。
黎阮两只前爪无意识踩踩，像是有些犹豫，而后又下定决心般，认真点点头。
江慎道：“想说什就说吧。”
“你……”黎阮问他，“你不怕呀？”
从他跌落山崖到现在，这是他第次看见洞府外光景。洞府外是整片树林，地上铺着柔软绿茵草地，依稀可听见远处传来水流声。在这草木凋敝冬日，峡谷中树木却依旧繁盛葱茏，仿佛就连季节更替，都惊扰不此处清净。
今日是个大晴天，和煦阳光透过头顶茂密树梢洒下来，峡谷深处水汽蒸腾，说是仙境也不为过。
身处在这样地方，就连心情也会跟着平静下来。
如果能常住下去……
江慎闭闭眼，立刻遏制住自己这念头。
份恩情铭记于心。”
他说话时声音低沉，面上神情淡淡，瞧不出什情绪：“此番种种，皆是因失察所致。只要还活在世上天，你们家人、亲友，都会尽力照料，保他们岁月无忧。”
“至于那幕后真凶……”
江慎说到这里，话音忽然顿。
他下意识看眼蹲坐在身旁小狐狸，后者直望着他，见他停话音，还疑惑地眨眨眼。
江慎先前就几乎断定救他这只小狐狸是个小妖怪，所以听见他口吐人言时，并未太过惊讶。虽然狐狸会说人话确骇人听闻，可面前这只狐狸，生得娇憨可爱就罢，说话声音也软乎乎。
就连问这话模样，都可爱得有点冒傻气。
江慎眼底带点笑意，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来回打量它几次，挑不出半点会让他感到害怕地方。
他想想，换个隐晦说法：“你不害，便不怕。”
“当然不会害你，救你呢！”黎阮尾巴摆得十分欢快，“绝对不会害你。”
他是当朝太子，他身上背负是江山社稷，是黎民百姓。如今朝廷正值动荡不安之际，尤其是他如今遇刺失踪，外头更是不知乱成什样。
他怎能有这样偷闲避世想法？
江慎无声地舒口气，收回目光看向身旁小家伙。
江慎在这休息，小狐狸也没走开，静静蹲在旁陪他。那鲜红绒毛在阳光下根根分明，被微凉风吹过，轻轻浮动。
江慎道：“如今行动不便，这衣冠冢只能暂且立在此处，待身体好些，便去林中给他们收尸，再将这衣冠冢移开。”
……待寻到真凶，必定亲手割下他头颅，以他血肉来祭奠你们。
江慎在心里补完这最后句话，垂下眼眸，为这衣冠冢盖上最后捧土。
做完这些，江慎想起身，却没起得来。
他今日是伤后头次下地，来回折腾这久，体力消耗几乎已经到极限。
江慎没与自己过不去，就这席地而坐，靠在洞口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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