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这想着,俯身将少年往床榻内侧挪挪,躺上去。
修建这祠堂先祖显然觉得,清苦环境才能体现诚心。因此,这祠堂各处布置极简,床榻准备也不过是张单人小床。
两个成年男子躺上去,稍显拥挤。
这会儿夜色已经很深,江慎昨晚便没有休息好,今晚又折腾大半宿,倦意袭来,有些疲惫。但床榻被少年占去大半,他侧躺在床上,几乎只要翻身就会从床沿边掉下去,躺得不太舒服。
尤其似乎是感觉到他躺到身边后,少年忽然开始个劲往他方向拱,像是想离他更近些。
他必然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江慎时思绪繁多,怀中少年又略微动动,让他回过神来。
他舒口气,将少年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外头那张小榻只是供人稍作休息,内室里还有另张稍宽些床榻。江慎把少年放在床榻上,刚想起身,少年翻过身来,紧紧抓住他衣袖。
江慎:“……”
有人救他,帮他治好伤,多半还与他朝夕相处过段时间。
可当他回京城,却将那最重要人忘个干净。
但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古怪。
如此精准忘却部分记忆,那绝不是受伤或意外能够造成。更何况,太医早就帮他检查过,他当初遇袭留下伤势早已完全好,身体点异常也没有。
是他也受过什刺激吗?
送走冯太医,江慎回到屋内。
黎阮依旧睡得很沉,没江慎在他身边后,他又把自己紧紧蜷起来,显得身形越发娇小。这本是黎阮当狐狸时习惯睡姿,但听方才冯太医那席话,这姿态落到在江慎眼里,便解读成没有安全感。
更心疼。
江慎走回小榻边,俯身将他抱回怀里。
“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呢?”江慎抚摸着少年消瘦脊背,叹息般开口。
粘人得跟只小狗似。
江慎垂眸看着少年近在咫尺脸,想想,手臂略微张开。
这小少年瞧着纤细,却不知为何力气大得惊人,江慎扯好会儿都没能把袖子从对方手里扯出来。
他站在床边思索片刻,想起方才冯太医嘱咐。
少年这种癔症属于心病,并无良方可治,只能用心药医。
既然他是因为担心江慎会离开,才患病,那便从根源上免去他担忧。简而言之,他想要什,便给他什。
与个刚认识不久少年同塌而眠,实在于礼不合,但如果是为治病,也无可厚非。
还是……人为。
江慎眸光微微暗下。
他知道这世上有不少玄妙术法,南疆巫蛊,西域方术,说不准就有样能造成他如今这结果。但如果这件事真是人为,有人故意抹去他记忆,还……
江慎手臂收拢,搂紧怀中少年。
还让他人吃这多苦头,被刺激得患癔症。
其实在少年出现之前,江慎大致有过猜测,觉得自己遗失记忆多半与什人有关。
因为在他记忆中,有关京城事务,全都记得非常清晰。记不清,只有那段时间住在何处,遇到过什人,身边发生过什事。
如果他只是普通失忆,没道理只忘记其中部分事情。
所以他忘不是“事”,而是“人”。
他在身上发现玉坠,更是证实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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