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真是他做,刚做这大事,就立刻回京,这与不打自招有什区别?
不仅是不打自招,还是自投罗网。
他皇叔有这蠢吗?
“说不准,是走投无路呢?”徐远道,“圣上不是都要把皇位传给你,如果真有人觊觎皇位,当然要在圣上还在位时动手脚。否则,诏书下,那不就成造反吗?”
江慎:“你是说,他是回来逼宫?”
徐远方才说,徐家从来没有打算干涉皇权,这是实话。
事实上,他从不觉得圣上会将皇位传给别人。
面前这位太子殿下,可是当今圣上倾举国之力,用无数心血培养打磨,才养出来储君。
纵观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合适人。
到现在还看不清局势,不是被自身贪欲蒙蔽,妄图走造反那条路子,就是真蠢人。
“头绪有,证据没有。”
江慎:“说来听听。”
“动用官府向民间散布疫病,又让知府做出畏罪z.sha模样,此人地位必然非富即贵。”徐远道,“但这几个月来,京中这几位大人物,在相关事上不曾有过任何动作。”
京城百姓聚集,如果真是京城人要在这里散布疫病,事先不可能点风头都没有。至少该要知会亲眷声,找个理由避避风头,又或者,至少该暗中囤积点药材和物品。
但徐远往前查三个月,什都没有查到。
徐远又被领着出行宫。
他来时没乘马车,只骑匹马。小太监将他马牵来,徐远道声谢,正要上马,身后传来个声音。
“真不留下来吃个便饭?”自然又是江慎。
徐远笑,回过头:“微臣可不敢打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独处。”
江慎沉吟片刻:“也是,你还是走吧。”
徐远连忙摆手:“可没这说,这话怎敢说,不要命吗?”
江慎轻笑:“怂。”
他又不说话,徐远悄然打量他,问:“你不会是心软吧?说实话,当初肃亲王突患癔症,去封地休养,本身就很奇怪。只不过,他这些年始终安分守己,没闹出过什乱子,圣上便也没动他。”
“知道
徐远收回目光,悠悠道:“没写就是,那幕后真凶不在京城,但范围也不大。不在京城,又想搅乱京城局势,干涉皇室内政,近来蠢蠢欲动东瀛、西域、突厥,多年驻守边关、掌控兵权护国大将军,还有就是……”
在封地多年,直安分守己,近来却忽然提出要回京。
肃亲王。
江慎没有回答。
他沉默很长时间,许久后,才叹息般道:“就是觉得……如果真是他,会不会有点太明显。”
甚至就连与那知府来往走动都不曾有。
“这些,你在回禀书信上写过。”江慎道,“说点没写。”
徐远抬眼看向江慎。
他与江慎相识这多年,可以说是步步看着他走向今天。江慎从小天赋极高,而这些年来更是成长飞速,不知不觉中,此人已经越来越有国之君气度。
至少,圣上那看透人心本事,他学个十成十。
徐远:“……”
徐远道:“到底有什事,快说。”
江慎笑起来。
他挥退身旁小太监,走到徐远面前,正色问:“这个案子,你当真没有头绪?”
徐远神情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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