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道:“
“今日既然请示父皇将你放出来,便是有所准备,你若真想做什,大可试。”
“至于旁人……”江慎顿顿,重新微笑起来,“不需你提醒,正想看看他们要如何动手呢。”
江衍眸光微动,没有回答。
“不过,你若真知道点什……”江慎声音压低,轻轻道,“现在说出来,可以向父皇求求情,将褫夺王位还你,放你自由。”
当初,江慎是从三皇子府中搜出伪造密印,证据确凿。
“那倒没有。”江衍低声道,“上次已经输给皇兄,再要继续争抢下去,那就是谋反,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实力。但对皇兄有异心,又不止人。”
他视线往周遭扫,叹息般:“这到场,没到场,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当真希望皇兄拿到那封诏书?”
多半是很少。
也许只有四皇子江衡有几分真心,毕竟他早已不想掺和进京城这些麻烦事里,几个月前,便向崇宣帝提出过想去往封地。不过崇宣帝直没理他。
江慎要是得皇位,对他来说是个解脱。
眉宇间带着丝憔悴,但依旧十分英俊。
他低垂着头,轻轻唤声:“皇兄。”
按照规矩,禁足在家江衍原本没有资格进宫。万寿宴开始前几日,是江慎向崇宣帝求请,希望圣上暂时免江衍罚,允许他进宫为圣上贺寿。
在场众人没人不知道三皇子与太子恩怨,如今见这场面,纷纷退避两侧,不敢靠近。
他们如今正站在乾清宫外宫墙下,前后无人,江慎收回目光,也做出副闲聊姿态:“半年不见,你就没有什想对说?”
但这件事其实仍透着古怪。
江慎被假密函骗回京城,分明是去年十月事。为何数月过去,江衍非但没将那密印销毁,反而正大光明摆在书房,仿佛就等着江慎去搜。
江衍行事向来严谨,江慎不信他会犯这样错误。
先前没有大动干戈调查,只是因为江慎想静观其变,看对方还有什后招,不愿打草惊蛇。却没想到,江衍当真规规矩矩留在府中,呆就是半年有余。
被软禁至今,三皇子脉势力飞快土崩瓦解,他真就这听之任之?
至于其他人,这些时日以来,想动手脚还少吗?
可江慎只是笑笑,又问:“你想提醒什?”
江衍略微怔。
“江衍,太解你。”江慎眼底笑意敛下,冷冷看向他,“你从出生起就在身边,你在想什,你觉得能瞒得过?”
“唯想不明白就是你为何要对动手,当然,现在也不重要。”
崇宣帝这几个儿子里,只有江慎与他模样最为相似。而江衍,生得更像他母妃。他五官俊秀,天生带几分阴郁气质,因近来消瘦,那股子阴郁之气便更为明显。
江衍依旧没有与江慎对视,低声道:“听闻皇兄近来抱得美人归,祝贺皇兄佳偶天成,白头偕老。”
“江衍。”江慎冷声道,“你知道想听不是这些。”
江衍低头摩挲着宽大衣袖,声音很缓,轻轻道:“皇兄诏书尚未得手,不该让父皇在这时候解禁足。这久,皇兄还是这心软。”
江慎冷笑:“怎,你意思是,今天你也有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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