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阮终于渐渐从那难过感觉里抽身出来,脑袋在江慎怀里蹭蹭,还有点委屈:“
黎阮哭得有点喘不上来气,好像恢复些理智,但还是止不住抽噎着:“……是做梦,知道是梦,可好难过啊……”
那份难过出现得很没有道理,可它真真切切出现。就在梦中江慎看向他瞬间,仿佛在心里积攒千百年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
“梦见……不知道那哪里,你离好远……想叫你,但你听不见,想让你别走,可是你好像不认识……然后,忽然找不到你,到处找不到……”黎阮说得语无伦次,又崩溃地哭出来,“你为什不要呀……”
掌心那团绵软小绒球抖得不成样子,江慎不太敢用力碰他,只能轻轻抚摸他,给他擦眼泪。
然后低声哄他:“你也说,那只是个梦,对不对?怎会不要你,不可能不要你,那喜欢你,你知道,是不能没有你。”
小狐狸浑身绒毛都炸开,爪子紧紧抓着身下衣物,身体抖得不成样子。过好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在个熟悉怀抱里。
双手落在他身上,很轻很温柔地抱着他,下下,轻轻抚摸着他背。
黎阮抬起头,看见那张熟悉脸。
江慎脸色还有点苍白,眼神却很温和,眉宇紧蹙,还带点担忧。
“江慎!”黎阮扑进他怀里,不知为什,忽然控制不住地开始落泪,“对不起,对不起,不会不要你,你不要生气。”
在这边。
黎阮心里气恼忽然消失,他远远望着那道身影,种前所未有难过在他心底浮现出来。
他听不见他声音……
果然,江慎没有听见他呼唤,他甚至没有往黎阮方向看眼。
转身走入云层里。
小狐狸过好会儿才平复下来,也可能是哭得没什力气,只轻轻抽着气:“可是你在梦里,点也不像是不能没有样子,你都不想看。”
江慎道:“那下次你施法,让入你梦,替你把梦里那个打顿,让他清醒点。”
黎阮扑哧声笑起来,打个哭嗝:“只有入别人梦,哪有让别人入自己梦。都睡着,还怎施法?”
江慎也笑起来。
他擦擦小狐狸哭得湿漉漉脸,帮他抚平乱糟糟绒毛,没再说什。
“刚刚只是随便想下,以后再也不想,你别不要,别生气呜呜……”
小狐狸哭得很厉害,也抖得很厉害,眼泪吧嗒吧嗒全落在江慎怀里。
“怎、怎?”江慎难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他记忆中,除在床上受不住时,他还没有看过小狐狸掉眼泪。但哪怕是被他欺负得哭出来,也从不会哭得这般崩溃。
“当然没有生气,为什要生气?”江慎低声哄他,“小狐狸,你看看,你是不是做梦?”
黎阮来不及多想,连忙追上去:“江慎,江慎!你等等!”
他锲而不舍地追着,喊着,声音似乎终于传到江慎那里。那袭黑衣男人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
露出双极其纯粹,又极其漂亮金色眼眸。
他站在云层之上,遥遥俯瞰众生,眼底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黎阮猝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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