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为:“什?”
江承舟深深吸口气,闭上眼,脸上竟露出点笑意:“送他玉佩,他直留在身边。”
哪怕当初走得那决绝,哪怕这些年他甚至不让他见他面。
可他依旧把他们当年定情之物好好保存着。
江承舟反复摩挲着玉佩,仿佛只要这样,便能从那玉佩上感知到属于另个人温度。
他身上还穿着囚服,长发散落,模样瞧着有点狼狈。可他低下头,看向手中握着那枚玉佩时,眸光却温和而明亮。
“这是个陷阱!”殿内那声音又道,“那孽畜分明是与崇宣帝合谋,要取你性命,你不会看不出吧?”
江承舟还是没回答。
那与玉佩同取回书信已被他丢在边,只瞧眼便没再看过。他低头注视着手里玉佩,用指腹极轻柔抚过。
身后传来脚步声。
许久,林见雪才犹如叹息般,轻轻开口:“笨狐狸。”
他翻个身,伏在床榻上,长长发丝垂下,挡住大半张脸。
“你还不如别让知道呢……”.
黎阮把阿雪玉佩带回洞府,交给江慎。江慎又写信以黑鹰传信,将消息送去京城。
三日后,京城外第棵树上,果真出现枚玉佩。
挂在黎阮脖子上,后者低头看看胸前玉佩,又抬眼看向林见雪:“阿雪,你真没事吗?”
他把怀里崽崽往前推推:“你要是不开心就把崽崽借你玩,你玩玩他,玩玩就开心。”
崽崽仰着脑袋,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配合道:“嗷呜。”
林见雪噗嗤声笑出来:“笨狐狸,你还真把你崽子当个小玩意玩?”
虽然……看着确挺好玩。
“你这
破庙内走出道身影。
沈无为依旧穿着那身淡蓝道袍,但他本人已经瞧不出原本模样。他头发花白,脸上手上都爬满皱纹,仿佛个将不久于人世老人。
“江承舟,你清醒点!”沈无为上前抓住江承舟衣领,冷声道,“你看被那两只孽畜害成什模样,长生道被破,再不拿到那东西,以后就再也帮不你!”
江承舟并不看他,好像也并不介意对方如此冒犯举动。
他眸光低垂着,忽而轻声道:“他直留着这东西。”
今日是个赶集日子,大清早,进城百姓便在城门外排起长龙。整整日,城门口人来人往,却不见任何人抬头注意到那树梢上悬挂东西。
直到夜幕降下,城门宵禁后,在城门上盯日侍卫去那树下检查时,才发觉东西早已不翼而飞。
“王爷,您不会真要去吧?”
这是京城外处破庙,江承舟立于院落内,身后黑暗中传来道苍老男子嗓音。
江承舟没有回答。
林见雪在那小崽子身上揉把。
“好,快回去吧。”林见雪道,“江承舟不难对付,难对付是他身边那道士。你不快些回去把消息送给你家太子,让他提前布置番,在这儿耽搁什呢。”
阿雪下逐客令,黎阮便也没再久留,叼着自家崽子走。
洞府大门徐徐合上,林见雪脸上笑容才慢慢敛下去。
他转头回到洞府深处,往那铺着兽皮榻上躺,洞府内烛光暗下来,他身影完全陷入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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