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想解释很多。
他知道三年前最开始那场他没有参与人肉事件内幕重重,知道曾经倒在他身上模拟信息素早就过期,知道所谓强行标记omega未遂另有隐情……
他希望秦宣切都好。
早在开始察觉苗头不对时候,段嵊这些话就在心中默念不知道几遍。
他总觉得,如果秦宣站在他面前,他也许会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可是落笔这刻,他手缓缓顿住,按压着笔头指尖用力到泛白。
他将这张纸小心翼翼地塞入口袋,手中笔锋顿,千言万语在这刻居然片空白。
片刻,他脑海中只剩下句话。
——“你还好吗?”
段嵊在别墅门前欧式台阶上缓缓坐上,昂贵布料沾染上门外灰尘,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低着头,缓缓将便签塞进去。
约莫半分钟后,门缝里终于传来第二张纸条。
他敲门手顿。
门缝下,伴随着轻风虫鸣,窸窸窣窣声音响起,张白纸从门缝里缓缓地传出来。
晚春风吹过,纸边微微翘起,在地上滑滑。
段嵊立刻弯下腰将白纸捡起来。
——“在。”
急于“见到”秦宣他迈开脚步,几步间走到门前。
李夏扶眼镜手猛地顿,片刻,勾起嘴角笑笑,没有多说什。
“叩叩叩——”
“叩叩叩——”
“叩叩叩——”
声音。
三十几米外院门正半开着,李夏靠在旁,手中翻着本书,轻轻扶扶眼镜。
听见段嵊脚步声,李夏合上书本抬起头来。
段嵊此刻已经没之前刚见到李夏时那样失控。
他忐忑于即将和秦宣“见面”,期许于能够和秦宣说句对不起机会,紧张于秦宣可能会有沉默或者愠怒。
到落笔这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些话是没有意义。
因为那些都是过去。
段嵊这瞬间骤然明白为什秦宣总喜欢将很
——“如你所愿,般。”
段嵊呼吸骤然滞。
纸张上字淡漠依旧,同秦宣本人般,安静什都沾染不上,什都留不住。
——“不,希望你——”
段嵊写字手顿。
他捏着纸沿手骤然紧,将平顺白纸都捏出折痕。
白纸上简简单单两个字利落有力,走笔如锋,收尾却淡,字如其人。
是他熟悉笔迹。
段嵊张张嘴就要说话,脑海中却想起顾景明说过话——“他不想见你,也不想和你开口说话”。
男人喉结轻动,薄唇展平,切话语都被淹没在风声中。
敲门声不高不低,规律而又礼貌地响起,同敲门人急切心情截然不同。
里头没有任何声音。
段嵊恨不得将门把手拧开直接破门而入。
他心跳愈来愈快,可是手中动作却愈发平稳有礼,生怕吓到里头人分毫。
“叩——”
他双拳松又紧,手背青筋凸起,双眸子敛下无尽繁杂。
李夏只是嗤笑声,将院门敞开:“你敲门就行。”
段嵊拿着纸笔手微微动,目光轻移,落在李夏身上。
“之前太过心急,没有和你争辩,”他眉峰微动,嗓音低哑,“之前如果不是你亲口向承认……”
他收住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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