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明缓缓在还未关上
电子琴上趴下，压出
连串嘈杂琴音。
他恍若未觉，将头埋进
双臂里。
当年柯斯那句“段嵊你应该也很想和秦宣同台下吧”；寇向晨宁愿阳奉阴违在家门口拦住他和他说段嵊曾经心动过人；还有即便关系破裂也还是送到他面前《桀骜》……
怎
会这样呢？
段嵊怎会……喜欢作为秦宣他呢？
当时他从来没懂——总不至于是怕在他面前动情那瞬间都会失控。
如今切重来，换个身份和段嵊重新相识，他却在这样突然情况下明白为什。
和弦余韵还在空中回旋，他右手顿，顺着滑出段连音。琴声仿佛荡出飘渺远音，点点将答案诉说在他耳边。
他按着琴键手微微颤动，双眼微闭，眼眸却纷乱地左右动着，睫毛轻颤，齿尖用力地咬着下唇。
太过倾力弹奏消耗着他体力，细微汗珠从额头上滑落。
调转，《桀骜》最昂扬部分倾泻而下。
顾景明仍然闭着眼睛。
过去几年点点滴滴在这刻尽数而至，那些曾经他以为应该已经放下过去全都排着队在他面前浮现。
初次见面时，青涩段嵊端起高脚杯，噙着笑同他自
介绍，看着他眼睛宛如星河中灿灿明光。
顾景明闭着眼，微微低头，双腕用力却轻巧地摆动着，修长手指掠过黑白交错。分明已经到这首其实昂扬抒情曲最快部分，他却放缓节奏，指尖在每个琴键上缓缓停驻。
段嵊居然喜欢秦宣。
居然喜欢作为秦宣他。
《桀骜》曲调由铺垫至高昂，于高处至缓，在最柔和地方再度乘风而起，停驻在最后个琴键上。
顾景明茫然地睁开眼睛。
淡茶色双眸映着练习室明亮白炽光，像是点燃远天启明。
那些他早就开始觉得“奇怪”，和段嵊偶尔不符合剧情人设做出来举动，总是喜欢摸他头、问他拍不排斥对方信息素举动，还是关系僵持最后两年总是“因缘巧合”地碰到段嵊……
曾经不经意细碎琐事此刻再度浮现在他面前，润上层新含义。
个和弦落下，勾起顾景明新思绪。
刚认识不久后，他陪分化段嵊去医院做体检，在安全通道里，段嵊痞笑着压着他肩膀问他是不是真要闻信息素。当初他心中没由来有些窘迫，下意识推开对方。
随后关系越来越好那两年里，他旁敲侧击或是正面询问好多次，段嵊从来不肯言明信息素，亦或者用“只有动情才可以”之类话来逗他。
他当时虽然伪装成个alpha，其实并没有分化，闻不到信息素味道。只是段嵊藏越严实，他心中好奇就愈发旺盛。
怎就不肯告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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