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三百九十四。”
顾景明
顿，回过身看向段嵊。
“什
？”他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此刻已经站直
，双手只是拿着个文件夹和根笔，原先在手中
玫瑰尽数插进两边土地里，刚好将两旁铺洒得满满当当。
“两千三百九十四朵，”段嵊笑笑，那双纯黑色眸子中映着朝阳，倒映着顾景明身影，“
数过四遍，你不用再数。”
顾景明看有些无聊，开始数起今天玫瑰花。
按道理来说，段嵊这些时日默默放在他门口玫瑰花应当是七十二朵才对。
但此刻，光是眼扫过去，说有千多朵才差不多。
“、二、三、四……”
“……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
满目芬芳。
顾景明昨晚才意识到些非比寻常心思，此刻骤然见到这样幕，他心底缓缓浮现出个猜测，却又担心自己想太多，双手交叠在起，指节蜷着交错。
他又问：“你什时候来？这是在做什？”
段嵊勾着嘴角，仍然重复着手中动作，“稍等——你起得比想象中早点，只能麻烦你再等等。”
这人穿分明是洁白崭新白衬衫，袖口微微折起，银色袖扣泛着奢华却低调光泽。
。
他似乎已经插好会，两边小道布满鲜红玫瑰，微微冒出头小草掺杂进深绿，迎面送来草木芬芳。
听见他开门动静，段嵊动作不变，只是转过头来朝他笑笑：“早上好，差点就好，稍等下。”
语罢，这人再度回过头，从手中抱着玫瑰花束中再度抽出朵，慢条斯理地插在小道两边还空着土地里。
顾景明眨眨眼，下意识道：“早、早上好啊……你这是？”
顾景明眨眨眼。
每日束玫瑰花直以来都是他们不曾言明默契。
清晨，段嵊送，他收。
每天，玫瑰花都会多上朵，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件事。
“……百七十二、百七十三、百七十四……”
阴云似乎渐渐被夏风吹散。
阴霾缓缓退去，远天明光灿灿，朝阳不知从何处钻出来。
熠熠金光泼洒大地，金线切割光影，飞鸟巡空，飒飒风声捧着满地杨树影。
“……二百五十八、二百五十九、二百六十、二百六十，二百——”
分明是在做些接触花草动作，可却没有什泥泞沾染上他衣服。他动作也十分斯文却有力，愣是没有触碰到任何处花刺。
端正洁白得在这篇鲜红夹杂着深绿小院里十分显眼。
眼看段嵊是打算要将这些玫瑰花插完，顾景明也不再询问，就那样站在旁，看着男人将手中玫瑰花全都插在地上。
随后段嵊又去拿起最后束最大捧玫瑰花，株株地摆放着。
入目所及，玫瑰满园，芬芳满堂。
“就好。”段嵊只是这样回答。
他缓缓走出门，迎着夏日雨后清晨凉爽，走到段嵊面前。
他这才发现，门外还听着段嵊车，后备箱开着，里头已经空，只有些看似散落下来绿叶和大束玫瑰花。
像是最后束。
不难想象，在他下楼之前，这个后备箱里应当堆满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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