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道：“见过穆姑娘。”
穆婉绮点
下头，没说话。
罗莺婇又道：“
娘平日最是喜欢办宴会，什
赏花宴、蹴鞠赛，月月都有新花样，秦姐姐生
如此美，以前怎没见过？”
那位乔姐姐插话道：“难道……秦姑娘不是京城人？”
秦婈继续柔声道：“是，秦
“秦家？哪个秦家？”罗莺婇道：“乔姐姐，你知道吗？”
她口中乔姐姐摇摇头。
秦婈面色没变，心里却在想着，乔氏？
苏家和京城几位乔姓皆无往来，以前宫中宴会，她也不会特别邀乔氏女过来说话，故而印象不深。
不过乔家
无战功，二无爵位，也非四大家，这位乔姑娘，身份应在罗家女之下。
过样貌这关，还有专人要考察书算诗话诸艺。
五千变三百，能留下，不是大周朝名门贵女，便是姿容出众绝色佳人。
但其实得“双甲”，只有十人。
按大周规矩，“过关斩将”剩下三百人，当夜便要搬进储秀宫。
间屋里四个人。
秦婈甫进密室，就听位老宫娥笑道：“请姑娘更衣吧。”
秦婈双臂抬起，个转腕间，便将两枚上好羊脂白玉塞进她们袖口。
这宫里都是人精，重量落，指腹划过玉面，便能猜出大概是何成色。
两位老宫娥立马提嘴角。
探其乳、嗅其腋、扪其肌理，这是选秀最后步。（1）
细微处。
只要处不美，便会被太监扶出去。
在如此严苛筛选下，五千余人只剩九百人。
第三日。
又个天亮，宫人们提着四角宫灯，沿着高大台基接连走下来，将各位秀女引入密室。
这时，坐在黑漆嵌螺钿珠纹香几上，着桔梗色襦裙姑娘偏头道：“你是秦太史女儿？”
秦婈道：“是。”
她打量秦婈好半天，慢慢道：“是穆家女，穆婉绮。”
薛、何、楚、穆。
等世家贵女。
秦婈进屋时候，其余三位姑娘都在说话，见她进来，其中位青衣姑娘眨眼笑道：“记得你，你是得双甲是不是？”
听双甲二字，另外两人目光便瞬间微妙起来。且是女子间才懂得那种微妙。
秦婈淡淡笑，“姑娘好记性。”
青衣女子面容白净，眼睛大犹如两颗黑葡萄，她笑道：“是英国公府九姑娘，罗莺婇，你是哪家女儿？”
秦婈道：“秦家长女，秦婈。”
秦婈闭上眼睛。
两位老宫娥由下自上地抚着她身子。
掌心从背后穿过腋下，掂掂，见这重量也上佳，老宫娥忍不住道：“姑娘姿容是老奴今日见过最美，这福气，在后面呢。”
位宫娥执笔，另位宫娥开始念：“秦家女秦婈，年十六，厥体颀秀丰整，肌如白玉，蛾眉皓齿、口如朱樱、不痔不疡，无黑子创陷诸病等。甲等。”（2）
秦婈又得个“甲”字。
每间密室都有两位老宫娥都在里面候着。
秦婈站在密室之外，忍不住叹口气，待会儿这些老宫娥会作甚，她心里清二楚。
在秦婈看来，后宫和朝堂都是水至清则无鱼地方。
只要皇帝还没点头留人，那秀女们随时都可能被使绊子。
中人之姿，还是玉色仙姿，皆在老宫娥落笔那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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