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公公点头,又觉得不对劲,复又皱眉。
过须臾,盛公公才不管不顾道:“那……怎个主动法?咱家总不能把各宫娘娘往养心殿领吧。”
陆则道:“这就得公公您下点功夫。”
盛公公头雾水,忍不住道:“咱家往哪下功夫啊?”
陆则又笑道:“这宫闱之事,又见不着各宫娘娘,也帮不上什忙,不过……”
盛公公走后,陆则又继续道:“下个月武举初试……”
天将明,盛公公站在养心殿外张嘴打呵欠,门“嘭”地下被打开,盛公公呵欠骤然消失。
是陆则出来。
盛公公眯着眼道:“陆指挥使辛苦。”
陆则道:“为皇家开枝散叶乃是重中之重大事,哪儿能有公公辛苦。”
子时三刻,盛公公推门而入,将两碗参汤放在楠木嵌文竹龙纹长桌上,笑呵呵道:“夜深,陛下不如歇会儿,喝碗参汤再与陆指挥使议事吧。”
“陆指挥使也请用。”盛公公放平嘴角道。
陆指挥使。
陆则听出咬牙切齿意味。
他缓缓情绪,偏头冲盛公公笑,“公公就如此厌烦?”
白玉扳指,道:“上个月四川来那位廖神医,开方子没用,再继续找吧。”
提起神医,陆则神情暗,道:“陛下,臣今日斗胆说句,大皇子病急不得,可有些事却迫在眉睫。如今别说朝廷,便是天下百姓也都在盯着大周后宫主位、储君之位,子嗣乃是国本,还望陛下三思。”
陆泽话说含蓄,但里头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大皇子三年不曾开口说话,注定无缘储君,陛下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萧聿没驳斥陆则,只是淡淡地说句:“不急,再等等。”
盛公公积极道:“不过什?”
陆则道:“今夜锦衣卫事多,两个案子等着去办,晚上就不来养心殿,公公把握机会啊。”
说罢,陆则
盛公公脸不知道要说什好。
只在心里道:您还知道开枝散叶是大事呐!那您深夜来这儿正争什宠啊!
陆则将手搭在盛公公肩膀上,又是笑,俯在耳边道:“要说,公公想好办好差,那就得去给各宫娘娘提个醒。”
盛公公眼睛亮,“陆指挥使此话怎讲?”
陆则用十分认真语气道:“这争宠精髓,乃是主动二字,咱们这位陛下性子都冷成什样?紫禁城地都结霜,若不是因为十分主动,能在养心殿圣宠不衰吗?”
陆则生白皙俊秀,这笑,更是眼若桃花,令盛公公看不能再烦。
萧聿抬眼眸看盛公公。
盛公公年事已高,没想到这人如此无耻,竟当着圣人面告状,只能硬堆起几个褶子笑给他看,“这是哪儿话,指挥使实在是说笑。”
陆则点点头,道:“哦?那可能是会错意,还望公公不要怪罪。”
盛公公笑跟哭样,“怎敢、怎敢,老奴这就退下。”
陆则握握拳。
他想说,人死不能复生,三年,别等。
他还想说,个母家叛国、口不能言皇子,以后拿什在朝廷立威?您若想让大皇子生安稳,就该叫他做个闲散王爷。
世家女您不想要,那徐淑仪、秦美人,您总得要个。
然而君臣有别,这些句话,他都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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