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妃深吸
口气，颤着嗓子道：“若
走后，长宁惹出什
祸事来，恳请……恳请陛下，保她命。”
萧琏妤是她
女儿，她最是
解。
那样闲不住性子，能在骊山别苑称病三年不出，绝不会是她口中那句“女儿忘不苏淮安，此生不会再嫁”那般简单。
萧聿道：“朕就长宁个妹妹，便是太妃不说，朕也会护着她。”
站在旁萧韫看着孙太妃嘴角沾血，
孙太妃看着萧韫努力贿赂他父皇样子，忍不住勾勾唇角。
在她看来，萧韫这孩子虽然不开口说话，但却非常聪明。
他很清楚知道，只有这样，秦美人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孙太妃看着眼前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二人，不由在心里感叹：兴许这两位，还真是有母子缘分。
申时已过，秦婈颔首福礼道：“时候不早，臣妾先行告退。”
他好似对秦婈每个动作都没有抵抗力。
萧聿和太妃进屋时，刚好看到这幕。
日渐西行，橙红色光透过支摘窗缝隙洒进来，落在秦婈和萧韫笑意盈盈眉眼上。
他整个人就像是没呼吸般。
他忍不住妄想，假如、假如、假如她还活着，是不是也该是这样光景？
左眼眷恋、右眼不舍。
有时秦婈自己都觉得，母子间好似真有种旁人没有默契，就像现在，萧韫只看她眼，都不用说话，她便知道他在想什。
秦婈替他整理下衣冠，道：“明日还会来，嗯？”
秦婈与他四目相对，似乎在等他说话，萧韫憋好会儿，努力道：“早点。”
也许是刚醒，也许是不熟练，这腔调确实不太标准，就像是筝乐弹错音。
萧聿身后站着位满头白发老头，瞧穿着打扮，和斜跨在身上深棕色药匣，便知是位大夫，想来给太妃看病。
太妃请咳声，起身随大夫朝偏殿走去。
就太妃和皇帝离开功夫，萧韫从秦婈身边醒来。
秦婈捏捏他手心道：“醒？”
刚醒，萧韫还有点迷糊，半眯着眼，点点头。
萧聿点点头，低低“嗯”声。
秦婈走后，太妃用拍着捂住嘴，重重地咳起来，眼瞧着，血就浸透帕子。
萧聿皱眉道：“太妃何必瞒着长宁呢？”
“陛下公务繁忙，日后也不必再费心，这身子如何，心里头知晓。”孙太妃攥紧帕子，道：“只有事，想拜托陛下。”
萧聿道：“太妃请说。”
这时，秦婈和萧韫齐回头。
秦婈用指腹点下萧韫背后，悄声道：“请安。”
萧韫步步走到皇上面前，躬身，行礼道：“父皇……万安。”
萧聿惊讶地挑下眉，旋即从鼻尖逸出丝轻笑。
这才几日功夫，竟知道给他请安。
秦婈能听出来，萧韫自然也能。
他耳朵微红，目光沉，低头攥住拳头。
秦婈没纠正他，也没出声安慰他，只是用食指尖去戳他小拳头。
下、下，戳着戳着，他就松开。
眼神也变得柔和。
秦婈忍不住笑，继续同他道：“还困吗？不然回暖阁接着睡？”
萧韫摇头，下意识地去看黑漆嵌螺翘头案上更漏。
申时快过去。
他知道，她又快走。
萧韫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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