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澜怡处处与自己不对付,可有句,她没说错——“大周不该有通敌叛国皇后,皇子也不该有这样母亲。”
萧韫看着秦婈微红眼眶,忙小声道:“母后,不哭。”
秦婈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把,她指尖颤,笑道:“不是说,不能叫母后。”
萧韫道:“阿娘,行吗?”
秦婈深吸口气。
秦婈站在身后,握着他手陪他练字,可小皇子不老实,横、撇、竖、捺,常常捺还没写完,就要回头瞧秦婈。
人回头,手就顾不上。
狼毫飞转,墨汁朝各个方向飞。
不会儿,这两人手上、前襟上便缀上墨点。
但萧韫可不觉得这是犯错,高兴二字简直写在脸上。
秦婈笑道:“多谢太妃。”
“好孩子。”太妃拍拍她肩膀,咳须臾,起身道:“你在这陪韫儿说说话,去歇息会儿。”
太妃走后,屋里便只剩母子二人。
萧韫看着秦婈,只觉得他娘这几日都瘦,连忙走过去,拉住她手。
秦婈看着肉乎乎小手,道:“这两天,你可有好好听太妃话?”
孙太妃垂眸半晌,看着眼巴巴望着自个儿萧韫,道:“去叫秦美人过来吧。”
听这话,萧韫便如小跑般地点点脚尖。
袁嬷嬷犹豫道:“这……”
孙太妃道:“只要陛下没把话说透,就无妨。”
得太妃召唤,秦婈总算是送口气。
不知秦美人伤,好是没好。”
女史小脸下就白,“陛下,打她?”
掌宾指下自己脸蛋,道:“听说,昨日她没去太妃宫里,就是为养伤。”
女史捂嘴小声道:“陛下怎会打她呢?这秦美人倒是可怜。”
掌宾拍拍女史肩膀,道:“她被打自然有她被打道理,哎,不过秦美人到底还是后妃,过会儿你还是去趟吧。”
这叫她怎回答?
萧韫伸出根手指扣上自个儿耳朵。
这是别人听不到意思。
秦婈用额头碰碰他额头。
萧韫蹭
秦婈看着他眼睛怔怔出神。
她知道,她该知足。
可偶尔还是忍不住遗憾,她错过这孩子三年。三年,倘若她在,他是不是早就能说话?
不过人生没有倘若。
她不在,才是对着他最好。
萧韫点点头,小声道:“有。”
秦婈只要看着萧韫,所有忧愁扫而光。
萧韫学着太妃平时对自己样子,捏捏秦婈手心,悄声道:“好好吃饭。”
秦婈眉眼瞬间染上笑意,道:“好,记得。”
萧韫已过三岁,太傅已经开始交他写字。
这两日,众人瞧她眼神个比个奇怪,但偏偏她又解释不什。
那个人为何会走,她心里也在打鼓。
难不成他也做奇怪梦?
秦婈福礼道:“臣妾给太妃请安。”
太妃看着她日渐消瘦小脸,不由想到阿菱,叹口气道:“你也别灰心,日后还是每天来这吧。”
女史点点头。
传十、十传百。
三日不到功夫,秦婈已成被狂风席卷过娇花。
花瓣凋落,树叶枯萎,谁路过谨兰苑都要叹上句,可怜。
孙太妃虽然不会全信那些流言,但心里却清楚,真若是得宠,绝不会是这般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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