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见太妃醒
，连忙将热好
汤药端过来，秦婈伸手接过，道：“嬷嬷，还是
来吧。”
袁嬷嬷点点头
孙太妃为人谨慎，不争宠、不冒尖、也没有子嗣，原本和其他几位宠妃相安无事，可偏偏承宠没多久就怀上长宁。
有身孕后，便从七品才人升成五品淑仪。
后因诞下公主有功，又从五品淑仪，升成三品昭仪。
长宁生玉雪可爱，还是后宫里唯
位公主，自然得皇帝不少偏爱，母凭子贵，有偏爱，便遭嫉妒。
再此之后，太妃又怀过三次孩子，可没有次生下来。
寿安宫。
秦婈手腕又细又白，根本经不住萧聿力度，早上他下狠劲，就差要把骨头捏碎，这会儿，手腕已是片青紫。
乍眼看，还真像是受什
刑罚。
秦婈怕吓着儿子，特意在袖口缠张帕子。
她进屋时候，孙太妃靠在椅上睡着，萧韫不出声，就静静坐在旁。
司礼监和六局司常常忙得晕头转向。
见风使舵、捧高踩低居然成分内之事。
小女史掂掂手里炭火道：“姑姑，您说这秦美人，究竟哪里得罪陛下？”
“你在宫里也伺候这久，难道还不知陛下是什脾气吗？”司药道：“若非秦美人犯大错，何至于此啊。你啊，以后少嚼后宫舌头。”
小女史道：“最后句，就最后句，姑姑，那秦美人不会再复宠吧。”
不是还要给各宫送炭火吗？起吧。”
半晌过后，尚食局司药和女史道朝谨兰苑走去。
司药瞥眼小女史手中分例道：“这谨兰苑炭火，是不是太少些？”
“姑姑，咱们这就算不错，自上回起，尚功局那头都不送东西。”小女史叹口气道：“其实也不是咱们非要扣那点炭火，说到底，是没法送啊……”
司药然地叹口气。
最后那次，险些丢性命。
其实三年前，太妃就已是汤药不离手。所以她开始并未想到韫儿会养在太妃这儿。
孙太妃见到秦婈，轻声道：“你来。”
秦婈连忙走过去，“臣妾给太妃请安。”
太妃拍拍秦婈手背，有气无力道：“不必多礼。”
太妃眠浅，听到声响，缓缓睁开眼睛。
太妃目光浑浊，眼底发青，显然，这是比前几日状态更差。
秦婈心里咯噔声。
太妃身子因何差到这种程度，秦婈是知晓。
孙太妃出身不高，原只是宫中位女官，但因生好看，又在御前伺候，很快就被先帝收。
司药笑下，道：“宠？宠从何处来？她身份地位与其他几位嫔妃相差甚远，若无太妃护着，只怕这宫里日子就更难熬，可太妃……又能撑多久呢？”
小女史然地笑下，道：“明白。”
司药嘱咐道：“这些话，不要传出去。”
小女史道：“是，姑姑。”
——
也是。
先帝在时，后宫还不是如今这模样。
那时三宫六院住满人，最多时候，共有二百零八位后妃。
大周国库本就空虚，朝廷各处都拿不出钱来，更遑论皇宫后院。宫里有很多女子，只承宠过次，便再也没见过皇帝。
冻死、饿死、疯傻、自缢、毒死，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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