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俯下身，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放回到榻上。
她继续睡，萧聿在黑暗中凝视她。
心道：你明知那些人是故意
，却还是为
何子宸闯祸，是要置
于何处啊？
半刻后，苏菱缓缓睁开眼，感觉四周漆黑
片，下意识哼着鼻音道：“扶莺，点灯，太黑。”
萧聿几不可闻地叹口气，起身给她点灯。
扶莺正颔首在门口执帚洒扫，忽抬头看到萧聿，忙躬身道：“见过殿下。”
萧聿道：“你主子呢？”
“王妃自昨日起，直在屋里头写……”扶莺看着萧聿眸色愈发凌厉，便下意识回头瞧，喃喃道：“这灯……灯何时熄？”
萧聿推门而入，环顾四周。
然，他料想事并没有发生。
眼下，已是第七遍。
扶莺看着心疼，道：“王妃若是累，就别抄。”
苏菱小声道：“不累。”
扶莺又道：“王妃何不与殿下说，那日事，根本就是因为成王侧妃说那些大逆不道之言。”
苏菱手腕顿，轻声道：“既是大逆不道，又怎能再说遍。”
桎梏于他手掌中，声音冷肃：“是你丈夫，你惹祸，还罚不得你？你就在这好好思过，没抄完，就哪儿也不能去。”
“来人，把长恩堂给封上，没允许，王妃不得擅自离开。”
苏菱眼看着自己院子，被层层围住，气得指尖都在抖。
萧聿离开长恩堂，回书房，范成道：“殿下，成王那边意思，只要王妃亲自过去给侧妃道个歉，此事就算揭过。”
“让本王妻子去给他妾室道歉？”萧聿撂下笔，嗤笑道：“有什
要求让他提，道歉事，没可能。”
两人在烛光下四目相视，同开口。
萧聿柔声道：“多大，还怕黑？”
苏菱瞪眼睛道：“你怎在这儿？！”@泡@沫
西风过廊，刚燃起烛火“呼”地下再度熄灭。
皇帝和秦婈睁开眼。
苏菱只是伏在案上睡着，檀香管毛笔斜躺在她虎口，袖口还沾着墨汁。
风透过支摘窗吹进来，案上书页刷刷作响。
借着月光，萧聿看见她手边厚厚摞纸。
他拿起来，看着字迹，彻底怔住。
她竟然真抄这些？
扶莺叹口气，道：“主子啊，您怎这犟呢？”
“扶莺，再给拿些纸来。”
苏菱写完第八遍《女诫》，甩甩手腕，恨恨道：“人不怕做错事，怕是不长记性，以后他事，通通跟没关系，等抄完这些破玩意，就回国公府。”
掌灯时分，萧聿回晋王府，见眼前长恩堂不似平日灯火通明，脚步不由顿。
萧聿下意识以为苏菱溜出去，便阔步走过去。
范成犹豫道：“那属下可要把王爷亲自罚王妃事……”
“不必。”萧聿抬手捏捏鼻梁，道：“就她那脾气，定不会听话，派人看好她，这个月别放她出府。”
范成道：“属下明白。”
而另边——
苏菱抿着唇，提笔蘸墨，笔划、认认真真地在抄写《女范捷录》、《内训》、《女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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