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点点头道：“行，由你，有事就同朕说。”
眼下后妃都在寿安宫举哀，长宁却盯着
旁
秦婈蹙眉，萧聿顺着她目光道：“看什
呢？”
长宁道：“
在想母妃临终前说那句话。”
萧聿道：“太妃说什
？”
长宁疑惑道：“皇兄能看到秦婕妤下巴上痣吗？”
秦婈瞳孔缩，深吸口气道：“太妃！”
长宁双手死死攥住太妃衣裳，哭喊道：“阿娘！！”
太妃走那刻，寿安宫上上下下以额触地，长跪不起。
小太监念完时辰，萧聿怀里小皇子忽然扑腾起来，他泣不成声，话语乱成片，“父皇、父皇，太妃，妃……”
萧聿用手掌抚着儿子背脊。
就是声比声弱。
到这个份上，便是神仙也拉不回来。
太妃瞳孔渐渐涣散，弥留之际，她将目光投向秦婈。
她蹙蹙眉，又松开，道：“阿菱……”
众人皆知，太妃是不会这唤秦婕妤，这句“阿菱”显然是看错人。
嘶吼声平息后，她手心里，是窝眼泪，无声又无息。
这件事，孙太妃二十年，从未对人提过。
孙太妃很清楚，萧聿薄情不是没有缘由，他本就是后宫腥风血雨中长大，谁也不信。
他三年不入后宫，除心里挂念发妻，更多是不想让后宫嫔妃抚养萧韫。
孙太妃慢慢呼吸，须臾过后，朝萧聿道：“当年事，是你父皇错，不是你错。”
萧聿无奈地点下头，“自然能。”
长宁蹙眉道：“那母妃为何说要说她没有呢？”
萧聿背脊僵，道：“你说什？”
小孩子背脊很薄，他甚至可以抚到他颤抖心脏。
七日之后。
寿安宫白色幔帐高高挂起，长宁长公主身素衣，跪在地上，眼眶通红，整个人冷静许多。
萧聿走过去安慰地拍拍她肩膀，道：“准备何时从骊山搬回来？”
“皇兄再给些时间吧。”长宁低头道。
秦婈缓步走过去，跪在太妃身侧，道：“臣妾在。”
太妃忽然笑下，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下，喃喃道：“原来、原来。”
秦婈握着太妃手，又靠近些。
太妃笑道：“原来韫儿没说错啊，你确实，没有那颗痣……”
说罢，太妃缓缓阖上眼睛。
萧聿怔，又点头道：“知道。”
萧聿看着太妃渐渐失力气，郑重道：“朕保证，不论长宁日后犯下何错，朕都不会怪她。”
太妃笑下，“陛下带韫儿出去吧，他还小，会怕，别沾晦气。”
萧聿喉结动，转身将小皇子抱起来，萧韫趴在他父皇肩膀上，整个人都蔫，又是言不发。
长宁长公主伏在榻边，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坠，哭会儿，就要喊句阿娘，太妃就跟着“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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