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摇摇头,道:“妾身不知。”
萧聿哂然笑,道:“还不足五千万两。”
苏菱颔首看着手中册子,细眉微蹙。
“册子上虽然只写地方官,但听闻,只要肯花钱,还可以买京官。”萧聿脱下大氅,坐到榻上,十分自然地握住她手,“他崔长知自己不过是个四品知府,哪儿来本事倒卖京城官。”
听到这,苏菱立马就懂。
他将卖官册子和口供并递给她,道:“王妃且看看吧。”
苏菱拿过册子,翻着翻着,眼睛不由瞪大圈。
卖官卖到明码标价,这也是头次见。
八品县丞是四百两。
七品知县是千五百两。
萧聿又道:“去之前,先将靳家围住,不必和他们论章程,就说本王让,”
这便是皇子查案,手上有兵,兜里有钱,必要时候,甚至连道理都不用讲。
隔日拿到消息后,范成不由倒吸口冷气。
他们此行本是来处理土地归流之事,哪成想,居然牵扯出这大桩贪污案。
护着靳家,竟然是苏州府知府,崔长知。
宿州事,比他们想更加复杂。
当日下午,曾扈便戴上知县乌纱帽,靳廣等人十分配合地放权,丝毫怠慢都没有。
接手衙门后,萧聿与曾扈、范成等人不眠不休两日,将宿州各县开支账册、以及历任县丞、主薄们案卷重新审阅遍。
曾扈原是户部宝钞提举司,他管半辈子钱,看完这些账册,不由摇头道:“怪不得靳廣肯敢将账册这样交出来,他们这是早就做好准备,眼下知道实情人想必都被灭口,从账面和案卷上看,确实毫无错处。”
范成道:“属下本以为,这就是谋杀朝廷命官案子,如今看来,确如殿下所料,没那简单。”
崔长知没有这等本事,但四大家、成王和燕王却有。
苏菱看着他道:“殿下是准备
六品主事是三千二百两。
从五品同知是六千两。
五品郎中是九千六百两。
四品知府是万八千两。
萧聿冷声道:“王妃可知眼下朝廷年收入有多少?”
“怪不得靳廣行事如此猖狂,原来是有四品知府在上面护着。”范成将口供整理成册,呈给萧聿道:“他们账册如此干净,是因为秦淮河畔这间赌坊。”
贪赃枉法,历朝历代,向是屡禁不止。不论朝廷查多严,这些贪,,g总能想出新法子来。
那些利用倒卖字画、古董将钱财收入囊中方式,已让人叹为观止,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用赌场卖官来敛财。
萧聿看着手中册子,神色愈发凝重。
宿州之行切,萧聿不仅没避开苏菱,还将来龙去脉告知与她。
曾扈又道;“连带着官印账册都如此,想必仵作、差役也都被买通,这……线索断,接下来该如何查?”
“靳家能把账册做如此干净,定有人在帮他。”萧聿转转手中扳指,偏头对范成道:“你去召集路边乞丐,朝他们打听宿州消息,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只要不重复,说什都行,个消息二十文钱,若是说有用,便直接给银子。”
范成眼睛亮。
靳廣会买通差役,但却不会买通四处流窜乞丐。
他立马道:“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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