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坤宁宫会有位皇后,慈宁宫当下可是还有位太后呢。
若是她猜没错,这后宫里,想必都在琢磨此事,有些说不定都跑去慈宁宫“请安”。
她没有同太后谈条件资格,只能站在皇帝身后等,慈宁宫她去不得。
薛妃看着手上消息,嗤声道:“真以为生同张脸,就是同种命?生母早逝,父亲不过是区区个太史令,兄长又是个上不得台面商贾,参武举又如何,真以为能出头?薛家句话,便能让他在兵部丢命。”
清月替薛妃揉揉肩膀,“
她记得,萧聿就是用这场卖官贪污案,狠狠折燕王左膀右臂,案子在大理寺复审,苏淮安竭力相助,朝堂风起云涌。
真当是应苏淮安那句——倘若他待你好,苏景明自愿效忠于他。
秦婈笑笑。
罢,没什好想。
他是君,苏家是臣,衷心则是本分。
陆则看着他悲喜交加表情无语凝噎,只当这是风月里风流鬼。
——
景阳宫,香炉烟雾缭绕。
秦婈坐在殿内托腮沉思,目光聚合,回想萧聿那双迷惑人心眼睛,倏然笑。
昨夜是场梦,六年前,又何尝不是大梦场。
陆则摇头,“不是。”
庄生道:“那陛下见老头子作甚?”
陆则不耐道:“陛下没说。”
庄生点点头,天子句话,他确实没有资格过问。
“成,这就给老头去信,叫他明日进宫趟。”
近来可是休息不好?不若微臣先行告退,明晚再过来?”
萧聿道:“不必,你继续说。”
转眼亥时已过,陆则正准备退下,却听萧聿忽然道:“朕想见凌云道人面。”
凌云道人,也就是庄生师父。
庆丰楼匾额下那句话,就是他刻上去。
或许这便是重活次好处,她此刻回头去看曾经,那些令她心酸苦涩切,都仿佛没感觉。
眼下她最要紧,还是把韫儿争到手。
太妃走这些天,那人却始终没松口,这令她实在不安。毕竟婕妤这个身份,实在是太低。
朝臣吵着立后,他会立谁她不知道,总归不会是自己。
秦家没有功勋,她又没能替皇家诞下子嗣,从六品美人提为四品婕妤,宫中已颇有微词。
不得不说,萧聿是个极其重诺之人,在那之后,他确实对她甚好,换句话说,是他对晋王妃甚好。
那时年少,她还不知世上真有种人,可以将感情收放自如。
他迫切需要你,便能迫切地燃烧爱意。
让你误以为,情人眼里是你,心里便是你。
可天生逐鹿人,怎会去纠缠情爱。
陆则看着他脖子上浪荡痕迹,蹙眉道:“你这是纳妾?”
庄生偏头笑,“没。”
他是想纳妾,奈何有人不给他纳。
思及此,庄生又抬手摸下脖子,眼前又闪过那双媚色天成眼睛。
也许吧,有些人,天生就是野性难驯。
知你前世事,懂你今生苦,解你来事谜。
陆则怔,道:“陛下可是又……”
萧聿斩钉截铁地打断道:“不是。”
陆则出宫,直奔庆丰楼,将陛下口谕带给庄生。
庄生这个江湖人士,向没那多规矩,他直接把陆则憋在心里话,大方说出来,“陛下可是又瞧见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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