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何家给她来信,看上去是嘘寒问暖,实则暗指她没用,她清楚记得母亲信中那句话——若是早知你在宫中会过如此艰难,还不如送你姐姐进宫。
刺何玉茹眼泪差点没留下来。
自入宫以来,她也“偶遇”过皇帝,可那人冷冰冰,乘御辇从她身边经过,眼睛都没抬下,此路不通,她便去寻求太后庇护,可紧接着,太后就把六宫协理大权让出去。
何玉茹今日来找秦婈,其实想很清楚。
后宫这多人,皇上肯独宠着秦婕妤,除因为传言中与先皇后神似脸,便是因为大皇子。
如薛妃、柳妃、这样位份高出身高,自然是不会亲自来景仁宫道贺,礼到即可,但也不乏位份低、失宠,借着今日由头来与秦婈交好。
秦婕妤兄长刚中武举状元,今日若是能在景仁宫遇上皇帝,则更好,
何淑仪是晌午过后来。
何玉茹送对儿上好羊脂玉佩,柔声道:“嫔妾知道婕妤这儿什都不缺,还望婕妤不要嫌弃。”
秦婈看何玉茹,与看旁人多少是有些不同。
景仁宫。
竹心笑道:“恭喜主子,秦大公子入仕便是五品千户,主子日后便有指望。”
秦婈惭愧地笑下。
亏她入宫前还想着来日好好护着秦家,以报恩情,结果才几个月功夫,他竟已成锦衣卫千户。
虽说她早知以秦绥之之才,定不会被埋没,但武状元,却是万万没敢想。
公道:“这……奴才就不知道。”
章公公又道:“奴才还有事要禀告。”
“说。”
“是长宁长公主。”
楚太后道:“她又怎?”
有大皇子在这,秦婕妤便是有宠,暂时也不会有孕。
她大可先与秦婕妤交好,真心拉拢,再谈日后。
何淑仪思忖番道:“嫔妾听闻,婕妤长兄此番还得阁老称赞,实在是年少有为,来日可期。”
秦婈笑道:“那就承何淑仪吉言。”
何淑仪道:“不瞒婕妤说,嫔妾今日来此
原因无他,何玉茹是何家大房嫡出,何子宸幺妹,若不是七年前道圣旨让苏菱成晋王妃,何玉茹理应唤她句嫂子。
毕竟那时,苏家都已经在与何家议亲。
谁能想到今时今日,居然起做帝王嫔妃。
秦婈缓缓道:“多谢何淑仪。”
何玉茹看着秦婈,不由握握拳头。
秦婈想起秦绥之站在贡院门前落寞眼神,不由替他高兴。
能以武举入仕,他得多开心。
秦婈写完手中信,拿给竹心道:“去把信交给尚仪局陈司籍,让她帮送回秦家,”
竹心拿过,道:“奴婢这就去。”
景仁宫有喜事,各宫都派人来道贺,不管她们心里是如何想,但表面功夫大家都会做。
“听闻长宁长公主近来在修葺别苑,今日有大量夯土、运上骊山。”
“又修葺别苑?”楚太后绕绕手上珠子,道:“她答应哀家,春时回宫,这怎又修葺上别苑?她到底在骊山做甚?”
章公公道:“娘娘可是还疑心她与苏淮安有来往?”
“三年,苏淮安就算曾留在过别苑,也早就不在。”楚太后摇头道:“去给长宁送封信,就说哀家头疾犯,常常梦见太妃,让她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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