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淡淡道:“坤宁宫。”
这后宫高墙,先赢都不算赢。
待皇帝尝过千百种滋味,终有天会把朝堂里铁石心肠放到后宫来,届时,后宫女子便大多成个样子。
再拼,便是心机与手腕。
楚太后点点头,笑道:“陛下这是话里有话。”
萧聿直接道:“皇后有孕之前,朕不想寒苏家心,除高丽朝贡以外,剩下暂且等等。”
楚太后停下金箸后,道:“高丽李氏听闻陛下登基,连忙派使臣送公主过来,哀家估计这两日也快到。”
萧聿右手顿,抬眸与太后对视。
虽说不是亲生儿子,但楚太后好歹养他十几年,如今看他着帝王龙纹长袍,气度慑人,眼里也有些笑意,道:“哀家听闻她不仅生国色天香,还精通汉话,这高丽虽是属国,但毕竟送是李氏公主,个妃位是免不,如此来,四妃占个,还有三位,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萧聿喉结微动。
“旁不说,内阁首辅柳大人、还有薛家,此番都是出力,各家都得选个入宫,陛下……”楚太后看着他笑笑,“罢,明日哀家还是与阿菱再商议番吧。”
情真意切。
哭声贯穿日出日落,嫔妃们嗓子都哑,泪却流不尽。
这些人都是要虽先帝去,除能得到烈女、节妇称号,并修书、立牌坊以外,什都留不下。
随着先帝下墓,这些嫔妃相继被太监拉走,有些人为免去被盖棺窒息而亡痛苦,选择直接撞死在大殿上。
“嘭”地声,血溅太和殿。
楚太后笑很柔和,“陛下是天子,苏家是臣子,陛下如此偏向苏家,就不怕寒柳家与薛家心吗?”
萧聿倏然笑,“母后,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就像在儿子心里,楚家亦是旁人比不。”
楚太后轻笑声,“行,你就别哄哀家,改日你找太医给阿菱瞧瞧,有些事也不好拖太久,行,时候不早,陛下早点歇息吧。”
雪花簌簌落下,排宫人在慈宁宫外候着。
盛公公将手中羊角灯放到小太监手里,替皇帝披上玄色平金大氅,道:“陛下回哪?”
说到这,只听太后继续道:“就是皇后这个肚子,怎久都没动静?”
萧聿眸光晦暗不明,攥攥指节上扳指,若无其事道:“这半年儿子光刺杀就遇两次,皇后险些替儿子挨刀,这子嗣,是儿子没要。”
孩子要没要不知道,但这明目张胆维护,太后是看出来。
不过少年夫妻,哪有感情不深,更何况苏家没少替皇帝出力,甚至可以说,萧聿能这顺利登基,苏家是要立大功。
这也是楚太后没急着塞楚家女入宫原因。
苏菱肩膀抖,萧聿连忙将她拉至身后,握住她手,小声道:“别怕。”
国丧之后,宫人们将层层叠叠素缟色幔帐拆卸下来,萧聿很快从晋王府搬到紫禁城。
时值冬日,大雪接连而下,雕梁画栋,覆上层层轻白。
新帝登基,又是片祥和。
傍晚时分,新帝陪楚太后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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