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点头道:“难怪方才见你,根本没认出来,还有,声音也不像。”
苏淮安道:“变音不过是简单口技,许多戏子都会。”
秦婈拿着面具照自己脸比划下,苏淮安把握住她手腕,“别碰它,黏上只有矾砂能卸掉。”
秦婈连忙放下。
她看着他越来越难看脸色,不由怔住,“怎忽然这严肃?”
苏淮安目光立即软下来。
他上前步,将她头扣向自己胸膛,掌心微微颤抖,轻声道:“……不是在做梦吧。”
秦婈暗暗给他拳,带着哭腔道:“苏景明你居然敢不认……”
这拳太过真实,苏淮安忽然就笑,他拍着她背,“别气,哥错还不行?”
“阿菱,你这到底是怎回事?”他很确定苏菱没有和他样面具,可这张脸,年纪又对不上。
萧聿出征立下战功,使得龙心大悦,先帝问他要什赏,他当着文武百官面求娶镇国公之女。
恁时何家明明都已上门说亲,可苏景北还是应这门亲事。
公公宣读圣旨时,她心肝都在跟着颤,起身接旨刹那,腰间玉佩坠地,“噹”地声,碎成两半……
秦婈又道:“说那是不祥之兆,你非说岁岁平安。”
这样耳边细语,除他们两个,世上根本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秦婈忽然抬手,用食指抵住苏淮安左下最后颗牙,笑道:“还疼吗?”
齿疾虽小,却妨食眠。苏淮安这颗弱冠之年才长出来牙齿,可没少折腾他,不仅让他闭门三日,还险些到“妹来煎药婢来扶”程度。
长兄疼托腮蹙眉,妹妹则是欠欠儿地用手指头去戳,笑仿佛遇上什大喜事。
苏淮安挥开她手,后退半步,低声道:“这不可能……”
秦婈道:“哥,你真不认?”
苏淮安试探道:“永昌二十八年事,还记得吗?”
永昌二十八年,苏菱九岁,苏淮安十二
到底是从小起长大兄妹,说不到半个时辰话,苏淮安便彻底相信眼前人就是苏菱,哪怕她说话,句句匪夷所思,他也深信不疑。
秦婈拿过他身边人_皮面具,掂掂,道:“都交代,那你呢,这东西从哪儿来?瞧这也不似寻常能见到面具。”
苏淮安看着她,目光暗。
有些话,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同她说。
斟酌半晌,苏淮安道:“这张面具自是不同于你见过那些,这人_皮面具算是葛云山西陵教秘术,少有人知晓,其材质特殊难寻,且不溶于水火,戴上时完全瞧不出破绽。”
苏淮安蹙眉道:“这怎可能……”
“你还想问什?都齐问吧。”
苏淮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真是……阿菱?”
秦婈被他喊鼻尖发酸,双眸泛起层波光,忍着忍着,泪珠子刷地下就从眼角掉出来。
这委屈模样都和从前样。
苏淮安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道:“永昌二十八年,外祖母来京,送你什?”
“对玉佩,跟你人块。”秦婈仰头看着他道:“哥,你记错,外祖母是永昌二十九年来。”
苏淮安左手不由攥成拳,“那玉佩呢?”
“碎……”秦婈道,“就在赐婚当日。”
却说赐婚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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