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看着手中宣纸点点头,恍然大悟般道:“原是差在这儿。”
天已朝暮,外面鼓声“鼟”地声响起,预示着省亲时间到。
秦婈出府时,陆则见她面色如常,低声道:“进去吗?”
秦婈给他个“别动”眼神道:“时辰道,先回宫吧。”
秦婈回到翟轿,整个人便软。
秦望连忙起身道:“那、那娘娘随臣去书房吧。”
到底是文官,推开书房门,股墨香扑鼻而来。
秦望抖抖袖子,作势要给她研墨,秦婈道:“爹,你盯着女儿写,女儿倒是紧张。”
秦望笑,有些慌张地后退几步,坐到椅子上。
她将灯烛移开,铺平张宣纸,左右压上镇尺,开始磨墨,须臾过后,她拿起笔,蘸蘸墨,落笔如云烟。
便知他要说甚,立马同从前般打断他道:“爹,别说这事成吗?”
秦望眉目怔,低声下气道:“好、好。”
秦婈道:“女儿好不容易回来,只是想陪陪爹和哥哥,这些事既然过去,往后也别再提。”
秦望道:“是,是,眼下时辰还早,不然……娘娘陪臣下盘棋?”
秦婈神色缓,道:“在宫里头,陛下就嫌弃棋艺不好,今儿总算回家,咱就别下棋,成不?”
她再次见识到澹台易厉害,要不是那副小字,她差点就要以为自己认错人。
她方才字写得偏小,又故意站远些,原因只有个,秦望出身寒门,家里连油灯都买不起,为考进士,早就熬坏眼睛,离那远还能看清字,不是秦望。
而是武功盖世,百步穿杨澹台易啊。
片刻后,秦婈细白手腕转,撂下笔,她眉眼尽是笑意,举起手中密密麻麻小字,道:“爹,如何?”
秦婈面上不显,实际心都提到嗓子眼。
秦望点头,“不错,是有进步。”
秦婈扬扬下颔,笑着道:“爹再指导二可好?”她清楚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像曾经苏菱。
“落落珠玉,飘飘缨组,娘娘字形,确实比以往多几分柔美,但不足之处也是有。”秦望直直地看着她,拍拍自己手腕,道:“娘娘手上力道不足,欠些功夫,整体看下来,反倒是其色失几分。”
秦望笑意直达眼底,“陛下既说娘娘棋艺不佳,娘娘更应勤加练习才是。”
“女儿也练呀。”秦婈揉揉太阳穴道:“兴许,女儿就是没这天分。”
秦望苦心劝道:“勤学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只要肯下功夫,定然会有所长进。”
这文绉绉说话方式,确是秦望做派。
秦婈打个呵欠道:“爹,不如女儿给您写副字吧,宫里日子总是格外长,经书、宫规都没少抄,女儿字都长进,还得陛下赞赏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