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安脸惶恐道:“大人,下官俸
这是奔着长公主去?
那岂不是正和他意?
薛襄阳又道:“可是选好地方?”
怀荆寒门之子,好不容易才攀上公主,没钱没势,众所周知,根本无需遮掩。
苏淮安叹口气,直接道:“下官还得去旁街上再看看。”
有点东西。
薛襄阳会提拔怀荆,虽说是因为状元这个身份,但主要还是因为眼前这位准驸马容不下苏淮安。
薛襄阳本打算让他做长公主府上眼睛,但今日看过这些案卷,不由升起几分惜才心思来。
这等才子,还不如真心拉拢之,日后,他也会念着这份拔擢帮扶之恩,成为薛家助力。
雪中送炭,可远远比锦上添花要珍贵。
苏淮安慢慢道:“提前看过罢。”
这话,谁都能听出是谦虚。
主事默默在心里道:怪不得薛大人会把这位从翰林院要过来。
傍晚,薛襄阳回到刑部廨房。
苏淮安将摞案卷和呈文放到他面前。
道,刑部尚书薛襄阳办案,但凡能动刑,就绝不多说个字。
刑部主事瞥瞥嘴,道:“自打咱们大人亲自审那位四姑娘,就成这样。”
司务感叹道:“至今都忘不四姑娘那日在牢里是怎跟大人求情,那模样,可真是梨花带雨,见犹怜,欸,欸,你这表情,难不成……薛大人同她有事?”
眸光对,刑部主事笑道:“是听说,薛大人想纳四姑娘为妾,还是正儿八经抬进府姨娘。”
司务瞪眼睛道:“个戏子能进薛府,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福气。”
薛襄阳立马听懂话中深意。
这是囊中羞涩啊。
不过昀里长街房价,也确实不是这位寒门驸马能受住。
正所谓莫欺少年穷。
都是男人,薛襄阳顾及着他自尊,低声道:“名下有间宅邸要租,正好在昀里长街上,怀大人可要去看看?”
薛襄阳道:“蒙古使团过几日便要进京,此番你随伴驾而行吧。”
苏淮安双周作辑,低声道:“大人今日提拔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薛襄阳笑,起身,亲昵地拍拍他肩膀道:“今早怀大人说去趟宅务楼,不知去哪条街?”
苏淮安抿唇道:“昀里长街。”
话音甫落,薛襄阳眉宇挑。
薛襄阳随手打开卷,怔,又翻外卷,又是怔。
他从上到下看遍,对比手中呈文,抬眸对苏淮安道:“十四份案卷……倒是辛苦你。”
苏淮安恭敬道:“都是下官该做。”
薛襄阳向后靠靠,仰着下颔,手虚虚地搭在唇畔,半眯着眼打量怀荆,越看,越觉得顺眼。
真不愧是大周状元郎。
“可世上就有人不惜福啊,那四姑娘,说什都不跟咱们大人。”
司务惊讶道:“看过她户籍,那等出身,如何配得上咱们大人?薛大人仪表堂堂,手握重权,又是薛家嫡长子,不嫌弃她,还肯走章程纳她,她拿哪门子乔?”
苏淮安提眉看他们眼。
四姑娘,那应该是阿菱口中秋四月,可她不是跟庄生……?
苏淮安默不作声,坐下后,提起笔,对照案卷撰写呈文,落笔速度令人乍舌,刑部主事眨眨眼,道:“怀大人难不成把大周律法都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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