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点头道：“父皇可要看看？”
萧聿点头，“拿来吧。”
袁嬷嬷朝外面
小太监知会
声，须臾过后，皇帝手中多两章字帖。
幼子腕里有限，说是写字，但其实只能说是绘边描形，遑论笔墨横姿。
小皇子眼中困意全无。
袁嬷嬷算是宫中老人，早就听惯、也见惯后宫夺子戏码，秦昭仪如今越来越得宠，她不是不害怕这样年轻貌美妃子旦有自己骨肉，就会生出私心。
大皇子这样喜欢秦昭仪，等日后知道自己不是亲生，不知该多伤心。
但袁嬷嬷看着娘娘眼中毫不掩饰疼爱，再次觉得自己多虑。
即便与亲生不样，但这样母子情分，与当今圣上和楚太后相比，亦是截然不同。
此时外面传来道道问安声——“奴才给皇上请安。”
秦婈道：“把四屉橱里
新做小衣拿过来。”
竹心连忙回身，双手托着三件颜色各不同缎面小衣，走过来道：“娘娘，这呢。”
秦婈将最上面那件鹅黄色里衣拿在手里。
她将萧韫平放于榻，脱他衣裳时，指腹碰着他小身板，萧韫忽然睁开眼，像鱼儿没水般地扑腾两下。
“怎
？”
掌灯时分，萧聿回到景仁宫。
景仁宫正殿灯火通明，窗牖大敞四开，萧聿远远便看着坨肉趴在她肩膀上，动作十分肆意。
秦婈向怕热，这才刚入夏，就将乌发高高挽起，露出截雪肌玉莹颈来，几缕碎发垂于两鬓，在火光映照下，更显柔情绰态。
袁嬷嬷小声道：“娘娘，这大皇子眼瞧着又胖圈，你这抱着他，仔细累坏身子。”
秦婈轻轻拍着他背脊，眸中笑意，盈盈脉脉：“到不到四岁小豆丁，能重哪儿去。”
“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萧聿摸摸他头道：“姚太傅《幼学琼林》讲到哪儿？”
萧韫道：“地舆。”
……
听着这些，秦婈不由叹口气，心里默道：开口闭口皆是功课，怪不得韫儿看见他背挺都比平时直。
然而秦婈如何能想到，萧聿幼年时，曾无比期待嘉宣帝能这般看管他功课，可惜那时，嘉
秦婈同小皇子起回头去看。
她下意识地把儿子放下，朝他行礼问安，刚屈膝，他掌心就托住她手肘。
秦婈对上他不由分说目光，从善如流地起身，轻声道：“陛下万安。”
萧聿低头去看儿子。
见他脸蛋上还有秦婈衣襟印记，不由用拇指刮两下，“朕前些日子给你字帖，可习过？”
萧韫小声道：“阿娘，痒、痒，痒痒……”
痒也不能光着身子啊。
秦婈抿着笑，极快给他穿上里衣，整理好衣襟，萧韫立马朝秦婈伸手，转眼，又回到娘亲怀里。
秦婈轻声对袁嬷嬷道：“嬷嬷，这已经入夏，打明儿起，大皇子那些厚缎子就都收起来吧。”
袁嬷嬷道：“欸，奴婢记下。”
萧韫半梦半醒，许是听到有人想让他们母子分离，圆滚滚屁股先是在秦婈手里拱拱，又晃晃。
秦婈回应着拍两下，他才停下来。
“大皇子是真喜欢粘着娘娘。”竹兰在旁感叹道。
秦婈摸着萧韫潮乎乎身子，回头对竹心道：“竹心。”
“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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