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书轻轻叹口气,应是。
苏淮安又道:“齐国有将帅,名为常青戈,此人用兵诡诈,武艺高强,朝六万将士便是死在他手里,臣潜入齐国时曾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不说知己知彼,但对此人已是解几分,臣,自请同行。”
“准。”
萧聿用镇尺重新铺北向舆图,用旗将三处地方连成条线,“禹州被靠西门山,阆州前有密河,都是易守难攻
殿内阁老、锦衣卫指挥使陆则、大理寺少卿苏淮安、兵部侍郎贺长之、五军总督穆长缨皆在。
“微臣拜见陛下。”
“给何尚书赐座。”
行军打仗向来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萧聿开口问第句话便是:“最迟冬月开战,何尚书粮草准备如何?”
“回禀陛下,三十万石粮草五日后起运,先走新陆漕运,再转驿站,二十日之内,粮草必到。”
楚太后握着药碗手隐隐发颤,呼吸愈发急促,“那哀家是不是还得谢他手下留情……”
章公公连忙道:“太后莫急,国公爷派人来给您传话,叫您仔细身子,好好养病,不必忧心六公子,还说这翰林院编撰本保不住,楚家有他担着,倒不。”
楚家是倒不,但在这日之后,楚太后却是真病倒。
虽说皇上偶尔还会去请安,但也如他所说,仅仅是请安。
——
私运案会审结果出来后,百姓谩骂声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楚卢伟之子楚江涯不服判词,找个替死鬼,具本辨冤,上报至都察院。
这桩案子天下人都瞪眼瞧着,有人击鼓鸣冤,那便得按照章程来。
都察院重新勘审,七日过后,交由大理寺定案。
早朝时,大理寺少卿苏淮安具名上报复查会审结果:“楚卢伟所犯私运罪、贪污罪、伪造文书罪,结党营私罪、证据确凿,罪名属实,理应处以绞刑,并抄没家财充公,以示公允,然,其子楚江涯却故意做伪证,反复上控,使本案更为复杂,诬告他人亦是重罪,还望陛下严惩。”
三司附议。
萧聿捻捻手中扳指,看向穆都督,“十月末,穆都督与朕同北上,你在禹州与何总督共守后方,守粮草,若是遇到突袭,他那两万骑兵守不住。”
穆都督道:“微臣领命。”
何尚书人刚到,还不知皇上要亲征,蓦地起身道:“陛下旧伤未愈,太子又年幼,实在不宜御驾亲征,还请陛下三思!”
萧聿淡淡道:“朕当年自请去西北两年,对那里气候地势最为解,亲征事,朕自有打算,何尚书就不必多言。”
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显然是拿定主意。
北风萧飒,烟霏云敛,场秋雨场寒。
养心殿内议论纷纷。
须臾,盛公公推门而入,道:“禀陛下,户部尚书何大人求见。”
“叫他进来。”
何尚书甫入殿,便瞧见案几上足有二丈宽舆图。
文武百官交头接耳。
皇帝亲手动自己母家立威,朝野上下莫不震慑。
就在大家皆以为楚江涯要为此搭上条命时,皇帝只抬眸道:“楚江涯知法犯法,不堪为翰林院编撰,从即刻起,褫官袍,夺进士出身,此生不得入朝为官。”
会审结果很快传到慈宁宫。
章公公道:“太后且安心,皇上只是罢六公子官,并未拿他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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