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晚,你怎还不睡?”
“……睡不着。”想起自己方才在想什,叶舒神情稍缓和些,回身往床边走。
晋望连忙跟上去,扶着人躺下:“怎又睡不着?身体不适?”
“没有……”叶舒小声道。
晋望垂眸看他,眼底浮现出丝笑意:“在想今日孤与你说事?”
叶舒忽然有些头疼,问:“你怎会在这里?”
“……”晋望神情有些不自在,轻咳声,故作正经道,“孤来看看你,不行吗?”
叶舒狐疑:“不通报不走门,深更半夜爬窗户?还有,你穿这是什,夜行衣?”
晋望盯着脚下那小片月光,没有回答。
叶舒隐约察觉到什,难以置信:“这些天,你每晚都这样来寝宫?”
叶舒还不习惯让别人伺候,永寿宫夜里从不留人,这些事情通常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他叹口气,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然后就对上黑暗里双明亮眼睛。
“!”叶舒刚要惊呼出声,立即被人用力捂住嘴。
来人手揽住他腰身,另只手紧紧按在他嘴唇上,压低声音:“别喊,是。”
可现在呢?
现在他早没性命之虞,可他依旧在利用这点。
有些谎话说出来容易,想收回,却比想象中困难得多。
这是晋望曾对他说过话,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叶舒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头地方,不该放任他留在这狗皇帝身边。”
“总之,你好好考虑吧。”
他拍拍叶舒肩膀,转身走入暗巷,很快没踪影。
叶舒独自回寝宫。
夜色渐深,空无人大殿内,灯火渐渐昏暗下去。叶舒仰面躺在榻上,怔怔出神。
叶舒不答。
晋望扯过被子将人裹起来,温声道:“如果是这件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孤说过,会给你时间,不需要你立即想清楚。”
叶舒含糊地应声。
晋望帮他掖好被子,却也不走,坐在床边静静看向他。
叶
晋望含糊道:“……也不是每日都来。”
叶舒:“……”
他就知道,狗改不吃屎,狗皇帝改不骚操作。
这人能有天做个人吗???
见叶舒面露愠色,晋望解释道:“孤没对你做过什,就是搂着你睡几个时辰,天不亮就离开。往日这时辰你早就睡着,谁知道今日你根本没睡……”
借着月光,叶舒看清眼前那张脸。
不是晋望还能是谁。
叶舒:“……”
见叶舒冷静下来,晋望松开他。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都怪这些时日晋望待他太好,好到他险些忘自己身份,好到他险些觉得……晋望口中喜欢,是对他所说。
宫灯彻底熄灭,月色取代烛光,将殿内照得愈加清冷。
不知过去多久,窗户忽然传来吱呀声轻响。
叶舒睁开眼。
夜里风大,多半是忘关窗户。
萧焕说者无心,可他离开前话,始终在叶舒脑中回响。
——“就算有朝日,他当真待你好,你又如何确定他是为你,还是为他心中那个人?”
叶舒其实直都明白,晋望待他好,都是因为原主。
为活下去,他甚至有意利用晋望对原主感情。
那时性命攸关,容不得他思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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