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眨眨眼。
是哦,太医还特意吩咐过,现在是孩子长得最快时候,他必须要早睡,养足精神。
……险些把这小崽子给忘。
叶舒乖乖躺好,闭上眼睛,呼吸很快平稳下来。
月色清冷,殿内静得只剩下二人平稳呼吸,过许久,叶舒悄悄睁开眼。
叶舒眼眶有些发热,掩饰地低下头,把头埋进晋望怀里:“……你干嘛忽然对这好。”
晋望愣。
叶舒声音发闷:“你像先前那样不好吗,你现在这样,……”
叶舒抓紧他衣袖,声音微微哽咽。
“不对你好点,你又该骂。”晋望轻轻抚摸他头发,“而且,要是不这样,你又跑怎办?”
而旦他开始沉溺于其中,切就会变得不样。
所以他在心里次次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不要当真,这里发生所有事都是假。
直到今天,晋望将他所有不愿想、不敢想心思,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今晚若不是你将事情说出来,孤原本想再等等。”晋望在叶舒侧脸掐下,轻笑,“没见过你这样,孤堂堂个九五之尊,你把孤当成什?纾解之用?”
“当、当然不是!”叶舒抿抿唇,“……”
晋望眼神炽烈,唇角弯起弧度恰到好处。
哪怕到这种时候,他身上仍然有种掌控全局从容与魄力,那是与生俱来,常年身居高位,才会形成气度。
叶舒像是被人剥夺语言能力,他嘴唇轻轻发颤,句话也说不出。
他不知该怎回答。
面对晋望质问,他无法否认,甚至连撒谎勇气都没有。
……睡不着
晋望扯过被子将怀里人裹紧,覆在他耳边低声道:“先前是骗你,其实今晚很担心。”
“护国公封地距京都有千里之遥,且不说这路颠簸,你这身体受不受得住。要是你真去那里,该如何才能再见你面。”晋望叹息声,“孤小皇妃天天想着往外逃,孤不得表现好点,多花些心思将你留下?”
“……狗皇帝。”叶舒小声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晋望笑起来。
“好,该休息。”说着,他手掌下移,在微微隆起小腹上摸下,“就算你不累,孩子也该累。”
他声音干涩,欲言又止。
晋望不再逼他,他稍直起身,静静等待着。
叶舒深吸口气,缓缓道:“想……想再考虑几天。”
晋望眼眸微动,叶舒连忙道:“几天就好,会给你答案。今晚事情太多,……现在很乱,都不知道……”
“没关系。”晋望安抚地揉揉叶舒头发,“想不清就明日再想,你想要多少时间都好。阿舒,没关系,别逼自己。”
叶舒此生恐怕再也不会有比今天更狼狈时刻,或许是因为他在某些事情上真迟钝得过分,又或许是因为,他从来不敢、也不愿思索这些。
他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甚至还利用不属于自己感情,利用眼前这个人。
他是最没有资格考虑这些人。
叶舒对这个世界始终有种近乎逃避心理。只要他不留恋这个世界任何人与事,只将这里当做书中世界,他便可以为生存去做任何事。
他可以用无数谎言欺瞒,也可以随时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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