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过是询问几个问题,那几人便错漏百出,承认只是想假借叶相名义,为真正雇主开脱。
只是真正雇主是谁,目前却不得
他才不信这人说话。
他今天第次看见晋望这虚弱模样。
马车回到宫中时,晋望浑身都是血,面色却比屋檐上积雪还要白,半分血色也没有。
只要想起他这模样是自己害,叶舒心里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晋望又问:“那些刺客审得如何?”
不过他身为帝王,多是人可以伺候他饮食起居。
叶舒接过高进手里汤碗,在晋望身边坐下:“都下去吧。”
往日二人用膳都不需下人侍奉,可今日毕竟情况特殊。高进看眼陛下神色,见后者没有反对,这才挥退殿内内侍,退出养心殿。
叶舒勺勺喂晋望喝汤。
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很不喜欢服侍这个人。
这人恢复能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回来,快过来嘶——”见叶舒回来,晋望正想坐起身,不小心牵扯伤口,疼得脸色发白。
他身边围好几名内侍,吓得连忙去扶他。
叶舒快步走过去,蹙眉道:“怎不去床上躺着?”
“等你回来用膳。”晋望身后垫靠枕,勉强撑起身体,朝他笑,“累吧,快坐下歇会儿。”
长麓国君于宫外遇刺,但所幸救治及时,没有大碍。
月色高悬,叶舒走出大牢,仰头看向夜幕。
他身上染血狐裘还没来得及换下,如冬日腊梅般缀在片雪白里,看上去触目惊心。
叶舒深吸口气,才平息下腹中阵阵恶心。
他今日随晋望回宫,守着太医将他箭伤处理好后,便带着晋望给他令牌来大牢。
叶舒动作顿,垂下眼眸:“禁军没回来禀报吗?”
“禀。”晋望轻笑,“他们说你手段得,稍加审讯便令那些人如实招供。”
“哪有这夸张。”叶舒摇摇头,道,“已经查实,那些人并不是左相余党。”
叶舒毕竟还是名义上左相。
想要查清那些人底细或许没这简单,但想试探是不是原主党羽,倒并不难。
这个时代皇权至上,他面前这位又是君王,他身份注定要臣服于对方,侍奉对方。
叶舒直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不平等关系。
可现在却不再有这样想法。
他动作细致小心,晋望忍不住笑笑:“乖乖自己吃饭,孤没你想这虚弱。”
叶舒没理他,又舀起勺汤吹凉,喂到晋望嘴边。
叶舒迟疑下,道:“去沐浴。”
他刚从大牢出来,那地方常年不见阳光,潮湿阴冷,厚重血腥味挥之不去。叶舒在里面待好几个时辰,身上现在味道言难尽。
叶舒去沐浴更衣,回来时,几名内侍正将饭菜呈上桌。
高进正在帮晋望盛汤。
晋望伤在肩头,伤势愈合前,整条手臂都不能再抬起来。
埋伏在叶府刺客被侍卫当场诛杀部分,被抓时又自尽部分,最终押入大牢不过寥寥几人。
但也足够。
叶舒被侍卫护送回到养心殿,刚走进门,便看见晋望懒散地倚在小榻上,握着本折子正在批阅。
除脸色还有些苍白外,精神看上去倒是不错。
点都看不出是半日前险些丢小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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