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是想通,既是有求于他,她再端着,再躲着,若是把他躲走,泓儿怎办呢?
还不如顺着他。沈甄想。
陆宴见她迟迟没有接下来,便略过她,径直朝里面走,直接坐到床榻上。
沈甄微微咬唇,紧跟着坐到他身边。
陆宴深邃眼眸肆意地打量着她,无关情欲,皆是探究。
天色由深蓝色渐渐转向漆黑,陆宴到澄苑时,有些意外地挑眉。
今日院子里各处都已掌灯,粉墙黛瓦上层层积雪,也在朱红色光晕下渐渐融化。
他缓步上前,推开门。
那本该在屋内惴惴不安姑娘,突然换上新装,桃色上襦,素白色缎面襦裙。门“吱呀”声响起时,她正对着面铜镜,佩戴耳珰。
盈盈烛光,映在她白生生小脸上,粉嫩唇角略略勾起,她看向他模样,像极幅美人图,云山雾绕间,她烟波流转,亦是端庄,亦是妩媚。
陆宴披上大氅,走出京兆府。
他低头捏捏眉心,吩咐准备马车,登上后便朝镇国公府驶去。
刚走半,杨宗掀起幔帘,缓缓道:“世子爷,两天,那人还是照常跟着。”
陆宴面色沉,心下忍不住多股厌烦。
起初,他还以为这鬼祟之人和案子有关,但后来听闻孟家女身边女婢常常出现在他院子里,还打探他是否有通房,便知道是怎回事。
事,你乌纱帽也丢不。
孙旭这边正摇着头,有个衙隶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大人,有个好消息!”
“速讲。”孙少尹道。
“有人在兴平县发现宋家走失女儿,她被个大夫救,人没死。”
陆宴和孙旭眼神对,立马起身子。
按说沈甄从小在侯府长大,见到王孙贵族、达官显贵、不计其数,是万不该被这端起气势给唬住。
可偏生陆宴这人神色,她什都看不透。
看不透东西,就像是突然降临,bao雨,就像是深不见底大海,就像她猝不及防地成他外室。
自然会多丝恐惧。
沈甄指尖刚
像她,又不像她。
这世上男人,哪有人不知女为悦己容道理?
陆宴脚步顿住,斜斜地依靠在门梁上打量着她,衣冠楚楚,面色如常,甚至还带丝平日里他总是敛着倨傲。
四目交汇,沈甄缓缓起身子,走到他身边,柔声唤声,“大人。”沈甄嗓子天生带股子娇,为贤淑端庄,平日里总是故意压低嗓子说话。
如今放开,只怕声平淡无奇大人,也是要酥骨头。
合着他还没点头,人就已经想管着他。
但这手,伸是不是有点太长。
他慢悠悠地瞥向外头,然后缓缓道:“今日去澄苑。但需从平康坊那儿绕圈,再换辆马车。”
杨宗颔首应是。
心里不禁暗叹:这孟家姑娘何必自作聪明呢?世子爷好容易想通成家之事,被她这折腾,倒是彻底没戏。
他们本以为今日能询上审,可到医馆才发现,这位宋家女儿身上全是伤,昏迷不醒,宋家二老抱着女儿泪流满面。
直等到申时,她人都无转醒。
孙少尹对着陆宴无奈道:“看来只能明日再来。”
——
傍晚过后,衙门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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