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执笔手顿住,抬眸看她,“画过人像?”
沈甄点点头,“画过几次。”
“师从何人?”
“李墨,李夫子。夫子在世时候,点拨过几次。”沈甄道。
这话落,陆宴整个人都怔住。
沈甄看着手里墨,喃喃道:“这是逾麋大墨吗?”
陆宴侧头睨她眼,“嗯”声。倒是没想她懂得如此多。
待沈甄研墨好,陆宴便立起笔沾墨,开始作画。
话说,这人都是两只眼睛,个鼻子,张嘴没错,但却是个人长幅样子,光是瞠目眼,陆宴便画十多种。
个时辰过后,他不由皱起眉头,歪歪脖子,活动肩胛。
陆宴回想着宋家女证词,蓄须,鼻梁高挺,容貌吓人,睚眦目裂,不禁冷笑声,光是个胡须就有几十种,真要是全画出来,那今夜是不用睡。
他无奈地起身子,旋即,又十分自然地拍下沈甄臀部,“会儿到书房来,替研墨。”
他这样轻挑动作出,沈甄脸刷地便红。
他这不轻不重拍打,仿佛带股难以言喻暧昧,叫人忍不住心肝颤。
进书房,陆宴便镇尺铺平纸,等好会儿,才见沈甄红着指尖捧着盏水走进来。
。”说完要走,孙旭连忙道:“陆大人,与你同路。”
陆宴回头不解道:“同路?”
孙旭笑着拍下陆宴肩膀,“昨晚在平康坊,瞧见您轿子。”
陆宴身子僵,倒也无从辩解,毕竟是他叫人把轿子停在那儿。
他叹气道:“陆某今日还有画像要画,怕是不能同孙大人起。”
旁人说这话,他未必会信。原因无他,毕竟李墨此人已算得上晋朝开国以来,最为出众大家,他画作,至今都在皇城里裱着。
但沈甄不同,沈甄祖父可是当过太傅,算算,和李墨年纪也刚好对上。
怪不得,从方才研墨起,她就非常
沈甄小步挪过去,将两只素白小手,落在他肩膀上,轻轻帮他揉揉,力量虽小,但陆宴仍是受用。
他闭上眼,向后靠靠,拽住根她手指抵在太阳穴位置上。
沈甄明白他意思,柔软指尖又动起来,她虽然好奇他画到底是何人,但想着他方才苦大仇深样子,便识相地什都没问。
这落笔,便是整整二十幅,眼看要到亥时,陆宴冲沈甄道:“你回去吧,今夜不必等。”
沈甄这双磨墨手都累,更别说作画,见他甩无数次手后,沈甄试探道:“不然同大人起画吧,这样兴许能快些?”
陆宴皱眉问她,弄什水,用这般久?
沈甄眨眨眼,解释道:“磨墨话,虽用冷水即可,但还是雨水更佳,可冬季无雨,便想着今日天暖,屋檐上还滴答些雪水,便接些过来。”
听这话,陆宴倒是明白她为何指尖通红。
也是,云阳侯府养大女儿,自然懂得会比常人多些。
陆宴点点头,砚台与墨通递给她。
孙旭拍下自己头,“是不对,竟忘陆大人还有要事。”
——
陆宴满身疲惫,再三犹豫下,到底还是回澄苑。
晚膳后,陆宴抬头问沈甄,“会研墨吗?”
沈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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