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曹参军摇头道:“可那文侍郎与邹氏到底有多年夫妻情分,如何就比不过个外室呢?这事闹大,他这刑部侍郎也算是做到头。”
听这话,孙旭略有感触,叹道:“是啊,不值得。”
司户参军也道:“也觉得不值得,人死如灯灭,文侍郎还不如将此事压下,全邹家对他情分。”
半晌过去,孙旭又道:“也许文侍郎也不知会有今日吧,毕竟这风月之事,向来最是不好收场。”
正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夜夜宿在同张榻上,行那等亲密之事,生情分,生不舍,生眷恋,总是在所难免。
文侍郎能有如今这个地位,若无邹家,怕是不能。
衙内见陆宴杯盏空,十分有眼色地给他倒杯。
陆宴掂掂茶盖,敛眸道:“然后呢?”
“邹氏得知这样事,自然是气不过,便亲自上门将外室羞辱番,听说还动手,那外室受不得刺激,肚子里孩子当晚就没,等到早上时候,那外室已经自缢。”
孙旭又叹口气,“听闻那外室跟文侍郎已是三年有余,她死后,文侍郎头都白,死活是不同邹氏过。”
京兆府。
孙旭见关子卖差不多,便低声道:“本来只是和离,现在倒成桩命案。别看这文侍郎派清高之姿,这次起因,是他在外头养个外室。
话音甫落,陆宴口茶水没咽好,呛出来,连连咳嗽。
孙旭着实没想到陆宴能有这大反应,忙到:“陆大人,没事吧?”
陆宴清清嗓子,道:“无事,你继续。”
孙旭忽然对陆宴道:“陆大人,您以为呢?”
陆宴言未发,只是嗓子眼里,忽然堵块。
既上不来,也下不去。
……
倒夜晚散值时,他如约回澄苑。
司户参军听到这,也不由放下笔,他挠挠自己眉心道:“大人,有事不解。”
孙旭道:“你说。”
“既然文侍郎如此喜爱那外室,那为何不纳她为妾?”
这话说倒是没错,晋朝民风再是开放,可律法却摆在那里,只要是正经妾室,家里大娘子就得喝敬茶,日后也不得犯妒,否则就是七出之罪。
孙旭撇撇嘴,道:“听说文侍郎外室,曾是位官家小姐,只是因为家道中落,才做文侍郎外室。做外室虽无名无分,可再怎说,上头是没有主母,倒也称得上清净自由。估摸着,文侍郎也是怕她受邹氏磋磨,才将人养在外头吧。”
孙旭叹口气,“那外室有身孕,文侍郎疼爱得紧,便连续几夜都宿在外头,谁料就这几天功夫,居然被文家大娘子邹氏给知晓。据文侍郎说,那外室是被邹氏给逼死。”
功曹参军道:“记得文家大娘子,好像是是汴州……”
孙旭道:“是,邹氏母家,是汴州最大富商,这些年,文侍郎能升这般快,邹家也出不少力。”
文塬此人原只是汴州幕中观察推官,也就是正九品秘书省校书郎。自打娶邹家姑娘,隔年就升成太常寺协律郎,再接着,便是五品阳山县令,如今七年过去,已爬到刑部侍郎位置。
虽说走仕途,年年都有升官调任机会,但在地方和京城,却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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