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陆宴如噎在喉,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只觉得眉心连着太阳穴同突突地跳。
得。
他坐起身子,回身直接将她平移到里边去,沉声道:“以后你睡里面便是。”
沈甄错愕地看着他。
其实,她认
他边回想着方才进门时她睡姿,边又看眼身下她死活都要从长安带过来黛色绸缎。
忽然道:“沈甄,你是不是认床?”有人确实如此,别说是换个床,就是换个位置,也样睡不踏实。
不然她总往里面拱什?
被他语道破,沈甄面露尴尬。
再三犹豫下,只好点点头。
这两日他不在,她便又习惯性地睡到里侧,眼下突然换位置,自然又有些不适应。
她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
须臾过后,沈甄会儿抬手拽下耳朵,会儿掖下头发,再会儿,她又自以为很轻地翻个身。
来来回回数次之后,身边那个蹙着眉男人,彻底被她折腾醒。
“你睡是不睡?”他声音凛冽又平静,辨不出喜怒。
好似这样疼痛能叫他冷静下来。
这时,沈甄连忙拿起旁帨巾。
虽然她不知他为何不悦,可伤口总还是要处理。
沈甄未施粉黛,乌黑柔顺长发垂于身后,靠过来,他就闻到她身上味道。
那股淡淡香。太乖。
月色绕梁,两人四目相视。
沈甄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轻咬着下唇。
陆宴看着她双眸里溢满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突然觉得愈发刺眼。
她就这样怕他?
难道他对她还不好吗?
陆宴没想到她都十六还有认床习惯,不禁问道:“那你之前都怎睡?”
沈甄伸出根手指,比划个方形,然后道:“原给自己调个安神香囊,可这回出来急,忘带过来……”
不得不说,这看似平淡句话,无异于在平静湖面上,投下块巨石。
骄傲如陆宴,怎也没想到,他女人,在他身边,竟需要用安神香才能入眠。
沈甄见他脸色不大好看,便用极小声音道:“大人,您睡吧,不发出声音。”
这会儿,沈甄刚好是面冲他躺着,陆宴侧头,两人目光又再次对在处。
“睡不着。”沈甄小声道。诚然她是真很努力在睡。
陆宴难得地,用聊天口吻问她,“为何?”
沈甄看着他,张张嘴,还是说不出口。
见她这幅期期艾艾模样,陆宴忍不住眉头轻挑。
他不可控地伸出手,揉下她发丝。
她替他擦拭干净后,抬头小声嘱咐他道:“大人,别再用力。”
他哑着嗓子应声。
不过是遭风月,露水姻缘,短短几何外室情罢。他想。
见他神色缓和,沈甄不由松口气,默默地跟上去,躺在他身边。
替她还债,护她安危,安置她家人。陆宴自认为,他无处对不住她。
可他越是这样想,越是能回想起——十月初九那日,他在城门口逮住她,逼她就范时,她模样。
是何等心不甘、情不愿。
这般想着,他喉结微动,胸口仿佛有千斤重,压他时间难以喘息。
他狠狠地推磨着手上扳指,动作反复,那被划破指腹,再次涌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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