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祁。
周述安心道:这不像他会做事。
这位世子爷,何曾管过别人闲事?
说起云阳侯这个人,周述安大抵是欣赏。
云阳侯入仕二十年,勤勉廉洁,少有失职。
无奈之下,周述安找上陆宴。
镇国公府世子爷,靖安长公主独子,手里有人有钱有权,他甚至比皇宫里几个皇子更得圣人宠信。
他本以为怎也要游说番,没想到他顷刻便答应,只说要个人情。
思及往事,周述安提提眉角,“陆大人请说。”
陆宴喉结滑动,“明日,想往大理寺狱里送名大夫。”
此时见到陆宴,他并未惊讶,只淡淡地说句,“陆大人坐。”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陆宴衣角均已湿透,看起来有些许狼狈。
周述安率先开口,“陆大人此时过来,是有要事?”
陆宴对他对视,字句道:“陆某来讨周大人欠下人情。”
提起这份人情,周述安不禁笑下。
敲门声混杂着,bao雨声,老管家滞良久才听见,他抽把油纸伞,连忙跑去开门。
见是陆宴,不免有些诧异,“陆大人这个时间怎会来?”
“周大人在吗?”陆宴道。
“在,在,大人就在书房里。”管家连忙道。
周府宅院是圣人年初新赐下,三进三出,占地颇广,只是这院子陈设同周述安人样,简洁幽静,什花里胡哨东西都没有。
指。脑海里盘旋都是她方才那副哀哀欲绝模样。
默半晌,陆宴对杨宗道:“去周府。”
杨宗讶然,“主子说,是大理寺卿周大人家?”
“嗯。”
大理寺卿周述安,在长安名声也是极响。
修水渠、见堤坝,为大晋做贡献可谓是数不胜数。
可他独独不该参与党争
听这话,周述安神色里多抹好奇。
他确实想知道,大理寺狱里面那些囚犯,有谁值得这位世子爷出面。
“敢问陆大人要给谁看病?”
“云阳侯,沈文祁。”
话音甫落,即便是周述安这样老谋深算之人,也不由得愣。
确实。
他确实欠面前这位世子爷个人情。
三年前,大理寺狱起火,火势蔓延期间,有三名南诏细作越狱出逃,这样事旦被人发现,重则将他牵连成南诏同伙,轻则也要背上个渎职之罪。
他个寒门官吏,走在仕途上,与走在钢丝上并无多大不同。
旦倒下,便是破鼓万人捶。
陆宴随管家穿过垂花门,来到座小院落,这是他书房。
屋内只燃着两台烛火,门“吱呀”声拉开。
周述安坐在桌案前。
高挺鼻梁,锋利鬓角,偏瘦下颔,他便是那种骨相比面相还要精致男人。
尤其那双眼生最好,看上去清澈如泉,但里面揉杂着,是二十余年在低处摸爬滚打人生阅历,和身处高位才拥有从容不迫。
明明只是寒门出身,却偏偏有本事叫那些高门子弟只能望其项背。
金科状元,天子近臣,多少名头悬于他头上,然而他却踽踽独行,活像个世外高人。
父母双亡,无妻无妾,二十有八年纪,连个子嗣也无。
这偌大周府,只有他和管家二人。
陆宴叫杨宗将马车停到周府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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