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沈甄心,顿时僵住。她不敢表现出抗拒,只好回以微笑,顺着他话道:“大人会去哪?”
陆宴幽幽道:“谁知道呢,兴许是荆州,兴许是洛阳。”
沈甄边听他说,边握紧落在膝上小手。她顿时明白,他根本没有打算放她走。
他语气看似柔和,却也没给她选择权利,时间,她突然有些迷茫,就像是在走条看不到尽头路,她无从得知接下来等着她会是什,亦是无法得知这外室究竟要做多久。
恍然间,她想起棠月同她说过话,“姑娘有所不知,其实咱们京中有外室男子并不少,有些贵人喜新厌旧,收个外室,几年之后用点钱就打发,有些人则是真心喜欢这样左拥右抱感觉,家里个,外面个,互不影响,不过也有那种易动情男子,时间久,也就把外室接进府里头。”棠月想暗示沈甄,他们世子爷,是最后种。
半晌后,停下木箸。
沈甄见他停箸,自己便也不好意思继续吃,她瞧着还没怎动红糖粑粑,醉虾和芋粉团,悻悻道:“也吃好。”
陆宴识破她道:“喜欢吃便多吃些,们也该走。”
沈甄听着他这句“该走”,不由神情顿,她知道这声“该走”,说并不是离开酒楼,而是他们要离开扬州。
二人走出秋映楼,忙寻辆马车。
三倍之高。
虽然有人说秋映楼东西华而不实,但丝毫不影响大批富家子弟慕名前来。
进秋映楼,沈甄随陆宴往二楼厢房走。
也许她昨晚实在是被撞有些狠,上楼梯时不禁放慢速度,那个男人回头看她,心里愧疚,便来扶她腰。
沈甄连忙去拍他手背。眼下她男子装束,他做这样举动,难道不怕惹人非议?
然而棠月说这些,同他和她都不样。
他们之间关系,比段见不得光外室情要复杂多,隐于深夜、藏于湖底,不谈今后,这才是最好,不是吗?
马车辚辚之声骤停,打断沈甄思绪。
下马车,陆宴去书房,沈甄则朝
回鹭园路上,沈甄伸手掀起车上幔帘,回头去看扬州热闹街巷,这儿很美,但她不属于这里。
陆宴瞥眼她,又转下手中扳指,道:“喜欢这儿?”
他声音极轻,沈甄险些没听清,反应片刻,才“嗯”声。
诚然沈甄也谈不上多喜欢扬州,扬州再是繁华,又与她何干?只是这段“清闲”日子,让她这个快要“溺水”而亡长安贵女,得到片刻喘息罢。
陆宴伸手替她捋下鬓角碎发,然后道:“再过年,可能要外放,届时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
陆宴手紧,淡淡道:“谁爱看谁看。”他这个人,向来不再乎别人看法。
沈甄坐下后,便听掌柜在旁扯嗓子喊:“二楼厢房,招呼贵客。”
少顷,十二种大小不碗碟便出现在沈甄面前。正所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秋映楼道糖醋鱼,用都是都是鲤鱼跃龙门玉盘。
饶是早醒来没什食欲沈甄,眼睛也跟着亮。
陆宴看着她手里木箸不停地动,不由想起之前她挑食模样,她果然是个重口腹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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