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故意蹙起眉头道:“哪件?”
果然,小姑娘脸上露出点急色,“大人不是同意三月初七去大兴善寺吗?”
陆宴拉住她小手,“嗯,想起来。”
沈甄靠近她步,抬脚,附在他耳边悄声道:“想把这些画卖掉,然后去找圆沉大师替母亲诵经祈福。”
剩下话,她不说,他也明白怎回事。
沈甄正坐在罗汉榻上,摆弄着些画卷,灯火映在她脸上,几张未阖起来画卷散落在她膝上,满室墨香,不禁为她多增分书香气。
陆宴信步走上前,沉声道:“你在这折腾什呢?”
他嗓音天生低沉,带股不怒自威气势,只不过沈甄听习惯,也就不怕他。
闻声,沈甄缓缓朝陆宴看过去,只见他外头披着玄色兽蝶纹锦大氅,里面穿则是那件分外熟悉暗紫色官服。
这样深色衣裳,总是将他显得冷清又不近人情,但如果同他此刻眼角柔和目光融合在起看,便多种难以言喻魅力。
肆意发挥,可惜,实在是可惜。”
上马车,陆宴眼眶莫名发胀。
也不知今日是个什日子,竟个两个都要找她。
杨宗低声道:“主子,咱今日回国公府吗?”
陆宴长吁口气,“不回。”
合着,她是这两天直在东厢捅捅咕咕,是在攒香火钱呢?
沈甄不得不承认,作为朝廷命官他,确实要比卫家卫晛要更迷人些。
他径直走到她身边,随意拿起幅画,看看,道:“这是你画?”东厢房里有那些画他大多都记得,这幅墨还未干,定是她杰作。
沈甄点点头,“嗯。”
陆宴挑下眉,好奇道:“怎突然画起山水?”
沈甄脸颊微红,她拽下他衣襟,柔声道:“大人还记得答应事吗?”
——
掌灯时分,陆宴推开澜月阁门,沈甄并不在屋内。
“她呢?”
墨月会意,忙道:“姑娘在东厢。”
澄苑东厢其实是两间,中间以黄花梨木圆雕鸟兽纹嵌玉长屏风隔开,里面整面墙皆是书架,摞满各类杂记和陆宴收藏书画,外面则设张罗暗榻,东墙上还挂张“九鱼图”悬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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