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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沈姌送走后,陆宴回到澜月阁,还没进门,就看小姑娘偷偷抹眼泪动作。
陆宴嗤笑声。果然。
方才在西厢,他心口便直抽疼,就知道她在这屋里定然是又哭……
她越听,心里越惊,“陆大人同说这些,究竟是何意思?”
陆宴抬起杯盏,轻抿口,小手指微颤,又放回到桌案。
风淡云轻道:“若是想养个外室,不会费这些功夫。”
区区个外室,他还能养不住吗?
他话音落,个诡异想法从沈姌脑中划过。
那是准备直当外室养着?
也是,外室多好,不与人知,他依旧还是那个风光霁月世子爷。
沈姌嗤笑。
果然,天下男人,都是样无耻。
她忍着将桌上茶泼他脸上冲动,字句道:“沈家与镇国公府,虽无交情,但也素来无怨,世子为何偏偏……”
沈家还那笔钱,定会如数奉上。”
陆宴不答,他看着沈姌,面不改色继续道:“倘若十月初九那日,她离开长安,沈大姑娘可曾想过,她个人带沈泓,会过怎样日子?”
沈姌沉默。
云阳侯府被抄家后,李家便瞬间同她变脸,她婆母将她大部分嫁妆都攥在手中。
紧接着,就莫名生出笔债来,时间太短,短到她根本来不及做准备。她只能先将沈甄送走,日后再做打算。
见他走进来,沈甄连忙起身道:“大人,大姐姐呢?”
“回去。”陆宴道。
沈甄咬咬唇,“大人同姐姐说甚?”
听听这防备语气。
陆宴脸色沉,抬手便弹下她额头,沈甄额心立马出现道红印,“怎,怕你大姐在这受气
她手中杯盏“啪”地下在地上碎裂开来,“世子难道是想……?”
陆宴盯着沈姌无比震惊目光,面色不改道:“是。”
沈姌猛然站起,道:“陆大人莫要开玩笑,您打主意,镇国公府不会同意,靖安长公主也不会同意。”
也许陆宴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诞,也许是沈姌根本就不信。
两个人,谁也没提那个字。
陆宴知道同她多说无益,只能开诚布公道:“扬州刺史贪污案,将穆家和三皇子牵扯进来,大理寺虽没公开审理,但穆家这场倾覆之祸,已是躲不过。”
沈姌愣,她不明白,此等要事,他为何会同自己说。
“穆家倒之后,圣人便将守在东宫门口金吾卫撤走,眼下给太子殿下治病大夫,是从扬州带回来,他医术极高,算得上是位神医。”
穆家倒,东宫得利。
太子坐稳储君之位意味着什,沈姌自然知道。
陆宴喝口茶,然后道:“你护不住她。”
沈姌算是听明白,不论他说甚,不论他绕多少个圈子,他意思只有个——沈甄在他这,才最安全。
可是从沈姌角度看,他陆宴同其他虎豹豺狼,又能有何不同?
沈姌不再同他兜圈子,而是直接盯他眼睛道:“陆大人口中护着她,是要甄儿直给您当外室,还是等有朝日,您心情好,再接她入镇国公府当个妾?”
“沈大姑娘。”陆宴心里紧,转下手中扳指,沉声道:“从没想过纳她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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